陸承言梗著脖子不說話,這老狐狸斷臂斷得這麼狠,居然還有心情下套,也不知道是失心瘋,還是不要臉。
宋雲峰氣得胸口劇烈起伏,半晌之後,抱拳道:“是臣失言了。”
“做丞相也做了幾十年了,居然在殿前失言,也不知道是不把誰放在眼裡呢。”陸承言嘟囔道。
偏偏大殿因為剛剛皇帝一聲輕喝,大殿安靜得不行,所以陸承言這句抱怨,大殿上的人聽得清清楚楚,當下面色微變,就怕上頭那位一個發怒,大家都要陪著陸承言進大牢。
陸遠山皺眉站了出來道:“犬子有罪,但也是因為心繫邊境士兵,所以才會如此口無遮攔,還望陛下恕罪。”說罷,微微扭頭,怒瞪了一眼陸承言,讓他趕緊道歉。
袁朗也立刻出聲道:“若不是這次陸少爺相助,怕是臣連活著見到陛下都不可能,還望陛下恕罪……”
皇帝嘆了一口氣說道:“你們也別幫他說話了,我又不是第一次見他,他什麼人我還不清楚嗎?”說罷,亦是無奈的瞪了一眼陸承言,這個紈絝你還真不好說些什麼。做的還都是好事,就是這嘴真該好好閉上。
說罷,皇帝緩緩起身,走到下方。
張公公立刻揚聲道:“退朝!”
“袁朗留下,還有陸承言,你給我過來!”老皇帝下了令,所有人依次退了下去。
陸承言只好走了過去,途中正好碰到了望著他的宋雲峰,當下咧著嘴,冷笑一聲:“丞相年歲大了,回去好好休息,殿前睡覺可是大不敬。”
宋雲峰氣得一甩衣袖,大步走了出去。
陸遠山走了過來,皺著眉囑咐道:“小心說話。”說罷,便直接走了。
陸承言對於陸遠山幫他求情還是有些詫異的,不過或許因為還都是陸家人,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吧。
前面的退了,後面瑞陽也起身帶著人走了。
大約走到殿外之後,瑞陽便道:“既然我說了要見皇后就肯定要見見的,你們去偏殿休息,等我見過皇后我們就走。”說罷,便找來一個大宮女將容輕輕她們送去偏殿休息去了。
那大宮女將他們送過去之後,便退了下去。
容輕輕趕忙給自己倒了一杯茶道:“宋小姐,你喝茶嗎?”
宋玉墨點了點頭,過來也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然後忽的捧著茶杯笑出了聲,望著容輕輕道:“少夫人,我總算明白你說的話了。”
容輕輕一愣,明白什麼了。
“我問你為何嫁陸老闆,你說看臉。我想少夫人果真是看臉,要不然就今天陸老闆這紈絝的模樣,真正是叫人頭疼不已。”宋玉墨笑道。
容輕輕也笑出聲,她只敢在心裡罵,哪知道陸承言在大庭廣眾之下罵出來了。
“他心裡有數,知道這是大殿。”容輕輕說道。
“知道,還這麼無法無天啊?”宋玉墨震驚了。
容輕輕擺擺手,說道:“如若這不是大殿,我估計他能直接動起手來,一拳頭將那老狐狸砸暈。”容輕輕說著,還揮舞著自己的小拳頭,十分認真兇狠。
宋玉墨忽地笑開了,這二人還真是天生一對,都是真性情之人。
“不過這一次,我是真沒有想到。”宋玉墨忽然道,明明那麼多人,牽扯出那麼多的事情,但是真正的始作俑者卻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十分安穩地站在一處,就好像知道陛下根本不會真的斬殺那幾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