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巖沒有等多久,很快那小兄弟就來陸府報信了,說方向是往西走的,往西走大概三百里有個小鎮叫武陽鎮,從京都去武陽鎮大概需要三四天的路程,若是騎馬可能快點,但是那守衛明顯看到那個人拎著包袱靠雙腳走的。
陸承言皺眉道:“不知道中途會不會換馬。”從投毒那天開始算,也不知道是不是已經到了武陽鎮,換了馬匹跑沒影了。
那小兄弟立刻說道:“我哥說,這人他熟,喝酒碰見過。人叫韓平,是城南鐵匠鋪的,腿腳有些不好,也很窮,好像是兩三年前去那打鐵的,賺錢之後就去打酒,從來也只打二兩酒。”
“腿腳不好,騎不了馬。”姚巖立刻道。
“可這不是有經驗的老手才開得了你的鎖嗎?這人兩三年前才去的鐵匠鋪,無論如何都不及老手吧。”陸承言說道。
姚巖一愣,這他倒是沒有想過。
陸承言一時陷入糾結,若是這人真的是回老家,只是騙店裡夥計隨便說個地名也說得通。而且如果他們要花兩三天去武陽鎮,萬一抓到韓平之後,發現不是他,這一來一回的時間太長了,輕輕該怎麼辦……
“賊也行啊。”那小兄弟忽的道。
姚巖一愣,他以前就做過賊,進那些高門大院簡單得很,鎖開多了,用個細鉤針就能搗開。他一直自詡自己製作機關的能力,一直覺得開他鎖的是個老手,卻萬萬沒有往賊這方面想。
三十多歲,去鐵匠鋪不過兩三年,腿腳不好……
姚巖忽然想起來了一個人,當下望著陸承言說道:“黑瞎子。”
黑瞎子是京都著名的一個盜賊,偷了人家東西就去逍遙快活。因為善於隱藏,在黑夜裡猶如貓一般動作輕,夜裡可視物,每每都讓人抓不到,讓官府很頭疼。結果有一次大意被抓了,直接讓人打斷了腿,扔到了外面的護城河,沒想到這黑瞎子命大,回來了。只是回來了是回來了,腿斷了,那腳上功夫沒了,又不會其他技能,只能找個鐵匠鋪賣力氣。
陸承言想起來了,他還曾經告誡過姚巖,偷東西適量,別像黑瞎子一樣被打斷了腿,直接退出盜賊這一行了。
“韓平就是黑瞎子?”陸承言說道,那宋雲菲是怎麼找到黑瞎子的?她怎麼說也算是一閨閣小姐,居然找得到當年的大有名氣的賊?
“師傅,別耽誤了,我們先去追。”姚巖立刻道,他現在有七八成確認那就是賊弄的,說不定就是黑瞎子。
陸承言點了點頭,謝過了那小兄弟,又說這月的例銀上面多加一份獎金,然後立刻找福叔要馬,二人直奔武陽鎮。
飛鷹這邊拿著姜芸給的畫,在四周排查之後,終於在城郊的馬家莊上看到了這對夫妻,飛鷹找到的時候,這兩人正要走,結果被飛鷹直接給扣下了。扣下之後,飛鷹直接將兩人送到了陸府,待顧盛確認之後,被姜芸安排給關了起來,等陸承言回來再說。
程立安回了程府之後,心中難安,於是給妹妹程麗馨留下口信之後,便準備去找陸承言,結果正好看到了策馬的陸承言和姚巖,頓時牽了一匹馬跟了過去。
這邊宋雲菲回了丞相府之後,好好地泡了一個澡,待覺得自己身上真的再也沒味道之後,才滿意地換上新的衣裙。
春喜小心的過來伺候,然後低聲道:“小姐,陸府似乎有動靜。”
宋雲菲皺了皺眉,陸府周圍的人是舅舅安排的,因為舅舅說要將對方的行蹤牢牢握在自己手裡,讓自己始終處於上風。最近舅舅有些忙,所以那些報信的基本都來了她這裡。
“說了什麼?”
“說陸公子和安保中心的姚公子今日騎馬出了城,不知道去了哪裡。”春喜小心翼翼的說道,至於陸公子和程公子見面的事情還是不要說了,因為探子說有一個美貌女子跟著他們去過那一處著名的凶宅,若是小姐知道程公子見過一個美貌女子,估計又要發怒。
“呵,妻子在牢裡受刑,他跑去城外賽馬?”宋雲菲冷笑一聲道。
這倒不怪宋雲菲如此想,以往紈絝沒被打殘的時候,經常騎馬出城,那個時候大家都鬆了一口氣,覺得紈絝出城搞破壞,總比在城裡搞破壞要好。
春喜立刻道:“估計貌合神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