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輕輕這一番話,簡直瞬間讓文遠覺得如醍醐灌頂,豁然開朗。
從小,家裡人都逼著他讀書,因為文家書香門第。
可是就是不喜歡啊,他根本讀不進去,但是練武功就不一樣,什麼招式,只需看一眼,他就可以練出來。
他一直覺得自己是怪胎,是廢物,但是師孃這一番話點醒了他!
文遠感激涕零地看著容輕輕,激動道:“師孃,我練武功真的沒有問題嗎?你不會覺得我蠢笨嗎?”
“用簡單的讀書去定義一個人的愚蠢是否,是最愚蠢的行為,這個世上有很多人,不可能人人都在讀書上取的成就,有些人做生意很好,有些人種田很好,有些人打獵很好,各司其職,這個世界才多姿多彩。”容輕輕徐徐說道。
文遠還想說什麼,可是他素來寡言,實在不知道該用些什麼語言來表達自己的感動,只能徵楞地看著容輕輕,眼裡都是亮光。
“我叫姜芸,從小不喜歡穿裙子,姑娘家不喜歡與我玩,只好跟著師傅他們一起玩了,不會繡花,字也識得不多,特長,特長就是扮男裝。”姜芸興趣缺缺地說道。
容輕輕點了點頭,又看向了最小的陸臻。
她已經向滄瀾院頭唯一留下來的下人福叔打聽清楚了。
這個孩子,是陸承言撿回來的,養了三四年了,平日不愛說話,只愛跟蟲子玩,還會養蟲子。
是個有怪癖的小孩子。
容輕輕見他只是看著自己,不說話,只好主動道:“陸臻不想說話?不想救師傅嗎?”
陸臻眼底閃過了一抹焦急,悶哼般:“想。”
容輕輕道:“你還小,是讀書的年紀,你師傅給你請了先生沒有?”
陸臻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一邊的顧盛補充道:“原先請了的,後來跑了。”
容輕輕點了點頭,道:“那以後我教你。男孩子,還是要多讀點書才好,不然你養蟲子都養不好,書裡頭也有人記載各種養蟲子需要注意的事情,比如環境,食物等等,你要多點讀書,才能養好它們。”
這話說得,陸臻一下子就把頭抬起來了。
他昨日才養死了兩隻蜈蚣,他覺得他需要讀書。
所以,他對著容輕輕點了點頭,道:“好。”
容輕輕也對著他輕輕一笑道,順帶摸了摸他的頭。
容輕輕正收好這幾個徒弟的詳細資料,門外忽然傳來了拍門聲。
正是這滄瀾院唯一一個留下來的下人,福叔。
他本來是在滄瀾院裡頭餵馬的,因為捨不得自己喂的幾匹馬,所以才沒有走。
“少夫人,門外來了貴客,說是什麼六皇子。”福叔見了容輕輕,恭敬地說道。
無它,今早容輕輕不僅給了他一大碗熱乎乎的兔肉湯,還傳授了兩點養馬的好點子給他。
容輕輕朝他點了點頭,道:“好,你就在大門進來的大院子支一張桌子接他,你們替我將陸承言抬出去。”
姚巖和顧盛頓時露出了怒容,對著容輕輕道:“你到底在打什麼主意!我們家師傅和六皇子不和!你還要將師傅抬出去給他出氣嗎?你是不是想要害死師傅!”
容輕輕嗤笑一聲,鄙夷地掠了他們一眼,道:“我嫁過來是沖喜的,才進門一天陸承言就死了,我豈不是要擔一個剋夫的名聲?我還過不過了?你們簽下的契約這麼快就忘了嗎?如果想陸承言好起來,就按照我的吩咐行事!”
文遠和姜芸也覺得容輕輕不是那樣的人,拽了拽他們的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