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星承冷哼一聲:“是不是誤會,等會就會知曉。”
慕容溯不知道慕容星承葫蘆裡買的什麼藥,礙於蕭凌諾在,他也不好發作。
林嬌則坐如針氈,她想端起茶來喝一口安定一下自己的內心,卻沒想到手一直抖個不停,索性不喝了。
蕭凌諾看了身旁的翼伏一眼,他立馬轉身出去,不過一會便看到有兩個人端了兩盆水上來。
慕容星承站起來,走到水盆邊,看著水中倒影的那張清秀的容顏,這張臉分明長得與慕容溯有三分像,真不知他是如何看不出。
慕容星承用手指撥了撥水,倒影瞬間消失,她看向慕容溯,道:“慕容溯,你不是口口聲聲說我不是你女兒嗎?那不如再次滴血認親如何?”
慕容溯還未開口,只見林嬌搶先一步,尖聲道:“老爺大病初癒,滴血認親必會傷及身體,老爺養你多年,你非但不免及養育之恩,還想害老爺,你是何居心?”
林嬌的話讓人挑不出毛病來,可她微微顫抖的聲線卻出賣了她。
就連慕容曦夢都察覺到了林嬌的不對,她低聲問道:“娘,你今日怎麼了?”
平日裡她孃親可不會像今日這樣方寸大亂的啊。
她掃視了周圍一眼,今日也沒有見到林媽媽,這個時候人去哪了?
林嬌無暇去顧及慕容曦夢,說完這句話後又立即低著頭,趕緊喝了口茶,掩飾著內心的緊張感。
慕容溯若有所思地看了林嬌一眼,他覺得林嬌說的並無道理,他大病初癒,現在慕容星承要他放血,對他並沒有好處。
一想起以往的種種,慕容溯更是沒了好臉色:“當年滴血認親已經滴了好幾次,可你的血卻不能與我相融,你分明就不是我的骨肉,現在再滴一次也不能改變這個事實。”
“不過一滴血罷了,要不了你的命。”慕容星承拿起一旁的針把玩著,“是你自己動手,還是我替你?”
慕容星承臉上明明掛著一抹笑意,卻冰冷沁骨,手上拿的彷彿不是一枚針,而是殺人於無形的兇器。
蕭凌諾揮了揮手,翼伏直接朝慕容溯走去。
慕容溯下意識地往後靠了靠,背脊開始冒汗:“你…你想幹什麼?”
那日他與翼伏交過手,現如今手上的窟窿還未長好。
慕容星宇不知何時閃到翼伏跟前,擋住了他的去路。
兩人雖未動手,火藥味卻十分濃烈,這場鬥爭一觸即發。
一個是馳騁沙場的將軍,一個是翼月樓頂尖殺手,兩人的手上都沾染過不少鮮血,誰也不畏懼誰,誰的氣勢也不低誰一等。
翼伏握緊腰間的佩劍,正欲動手時,只聽見慕容星承幽幽道來:“星宇哥哥,我今日來不過是想為我、為我娘討個說法,你一再阻攔又是何意?”
蕭凌諾揮了揮手,翼伏就退回他身側。
慕容星宇有些為難:“妹妹,你今日願意回家,我是十分高興的,可是你卻和他一起回家鬧這麼一出又是為何?”
“家?試問這裡有哪個人當我是這個慕容家的一份子過?”慕容星承高傲地揚起下頜,不屑道:“我今日若不和蕭公子一同前來,怕是有些人早就把我給千刀萬剮了。”
“我現在回來了,我會護著你,誰敢傷你半分,我定要他好看。”慕容星宇那雙充滿正義的眼眸直勾勾盯著慕容星承。
若是換做以前慕容星承肯定會相信慕容星宇會護著她,可現在,她不信了。
若是慕容星宇能夠護著她,又怎會讓她在這慕容府受了十年的欺負和侮辱。
她嘲諷一笑:“那要是是你的好父親想將我千刀萬剮呢?”
難不成慕容星宇還能替她嚮慕容溯討回公道不成?
慕容星宇面色尷尬,他沒想到會是自己的父親。
“妹妹別說笑了,父親縱使平日不待見妹妹,可你依舊姓慕容,也是父親的骨肉。”
“可他不認為我是他的親骨肉,我有什麼辦法。”慕容星承攤了攤手,極其無奈的樣子,“如今無非只能再次滴血認親澄清這件事情。”
慕容星承不等慕容星宇再次開口,轉而看向慕容溯,道:“我知道你長年被疾病纏身,所以才會想讓我去竹霾谷偷盜紫玉石來救你的命。若你願意與我滴血認親,我可以替你醫治,讓你以後再也不飽受病痛的折磨,如何?”
慕容溯聽到自己的病有得治時,兩眼瞬間燃起了光亮。
“你騙人,大夫都說了老爺的病只有紫玉石能治好,連大夫都沒辦法的事,你一個連醫理都不懂的人竟然在這信口雌黃。”林嬌再次開口道。
慕容溯一聽,剛燃起希望的火苗瞬間又被澆滅。
慕容星承聽後,不但沒惱,嘴角邊還輕輕噙起一笑:“你一直在這阻攔我,不讓我們滴血認親是何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