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鬱悶,師叔並沒有說不能傳法,但我不是上師,根本沒能力給人灌頂傳法。佛法高深,要是沒有灌頂就胡亂修行,不僅不能得正果,還會出很大的問題,甚至喪命。
“算了,沒勁兒!”
見我很為難的樣子,她估計也想到了問題的關鍵,臉上滿滿的都是失望。
休息了一會兒,我的雙腿還是很痛,幸好只是皮外傷,沒有傷到筋骨,這是不幸中的萬幸。
將火堆熄滅,我們繼續朝山上走。
河道中被人放養了水鬼,這片林子肯定也不安全,剛才皮皮叼回來一塊陰氣很重的骨頭,我們全都打起十二分小心,生怕再掉進陷阱裡面。
過了中午,斜著的陽光照不進林子,林子裡的溫度迅速下降,很快變得涼颼颼的,林子裡不時響起一聲聲鳥叫,聽起來很像烏鴉,聲音瘮人極了。
也許是心理作用,我始終覺得周圍有一雙窺視的目光,一直在注視著我們。
可我每次朝那個方向望去的時候,卻什麼都看不見。
見我疑神疑鬼的,薛詩雨皺著眉頭,問我發現了什麼?
我說林子裡有人,一直在監視我們,問她有沒有被監視感覺?
“你放心,真有人逃不過皮皮的眼睛!”
薛詩雨笑了笑,讓我不要太緊張,她的皮皮很靠譜,從來沒有失手過,如果發現了敵人,它會回來示警的。我想想也是,皮皮是山貓,野獸的感知比人強太多,它都沒有發現問題,我疑神疑鬼想那麼多做什麼。
矮冬瓜在前面帶路,深一腳淺一腳的朝前面走,在天快黑的時候,我們來到了一個荒廢的村落。
矮冬瓜說這是天寶村,十幾年前村子鬧瘟疫,死了很多人,剩下的人也被遷徙出去,這裡從此荒廢掉了,再也沒有人回來。這裡到石盤村只有15裡,有一條荒廢的青石路可以直通那裡,我們今晚在這裡住一宿,明天天亮了再走。
這個村子死了很多人,陰氣很重很重。
不過我們都是養鬼人,對鬼的恐懼遠遠沒有普通人那麼嚴重,並沒有當回事。
走到村口,我看到路邊種著一棵柿子樹,主幹竟然有小半米粗,枝幹張牙舞爪伸展得很寬,將出村的路遮得嚴嚴實實。現在正是柿子成熟的季節,一個個柿子掛在枝頭上,黃燦燦的十分誘人,我聞到了一股很誘人的香味兒。
不過我知道,樹上的柿子不能吃,必須摘下來放在稻草殼中悶一段時間,等徹底熟透了才能吃,否則百分之百拉肚子。
站在柿子樹下,我的心裡有些奇怪。
柿子很多人都喜歡,許多地方都有栽種,在這裡發現一棵這麼大的柿子樹不奇怪。但是柿子樹不適合栽種在村口,更不能栽種在路邊,因為“柿”字通“死”,柿子樹栽在路邊,相當於“死”字封路,是非常犯忌諱的事。
走進村子,天已經完全黑了。
我們沒打算太深入,在村頭找了一棟完好的屋子,把鏽跡斑斑的鐵鎖擰開,走進堂屋裡面,我發現裡面又潮又溼,屋子中間還積著一大灘黑水,牆壁上長著厚厚的黴菌苔蘚,一股很嗆人的黴味兒撲面而來,環境惡劣到了極點,堂屋裡還不如外面的屋簷乾淨。
我把周圍的雜草清理了一下,在周圍找到一些乾柴生火。
在林子裡鑽了一天,我們都累得吐血,吃了一點東西,坐在火堆邊都不想動了,和一灘爛泥沒有什麼區別。
薛詩雨把皮皮召了回來,這隻山貓蹲在她身邊,十分溫順的靠在她身上,伸出舌頭舔她的臉。薛詩雨抱著皮皮,把它的身體當成枕頭,很快沉沉睡去。
靠在牆壁上,矮冬瓜也很快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