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回到婁山院,夜也深了,白伺在院子等著, 見面第一句話就是:“如我所料,莫虎出手了?”
莫龍祥點下頭,白伺再沒有追問,便跟著書房,剛進書房莫龍祥就支開隨從,讓白伺坐下後,倒了一杯紅酒,遞了過去。
白伺接酒過來,而後莫龍祥將今天莫虎給的名單直接放在茶几上。
白伺看了一眼名單,手沒閒著,喝了一口紅酒,說道:“真是莫小鬼,這些人都是鍾帥的人,調動他們,的確能把中央艦隊收到手裡,可是依照莫虎的做法,調走的都是中央艦隊核心人物,這樣的調令太‘陡’了,留下的人後患無窮,中央艦隊沒有個三年左右能安穩了?但只要中央艦隊有一點亂局,莫虎就又可以以此為藉口下派官員,最後說到底,是你佔了便宜,還是他佔了便宜?”
莫龍祥帶著無奈的語氣說道:“這個莫虎,別看不懂海事,倒是對人事明白太多了。”
“還行,莫虎還給你面子,丟擲了這麼一個糖衣炮彈,至少給你操作空間了,你打算怎麼辦?”白伺喝完,又給自己倒了一杯。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先保全自己吧,下步怎麼安排?”莫龍祥問道。
白伺從沙發上站起來,渡了幾步走到了書桌後面說道:“我這倆天在海上,看了看你們中央艦隊的賬目,或許和你們控制不了中央艦隊有關係,賬目混亂!我覺得在英國訂的船,看看還有沒有上架子的,要是沒有,就先停一停吧,反正英國人幹活慢,應該賠不了多少。德國的別動,好容易定下的,別讓日本沾了便宜。就按照這個名單看,你這邊陸戰隊的幾乎沾不上邊,把新的190和191劃到陸戰隊名下,算是給李廣亞一些底氣。關鍵是把帳做平。”
“這個和帳有什麼關係?”莫龍祥皺著眉疑惑道。
白伺說道:“從現在到祝典前後也就這幾日的時間,不論你支援莫虎也好,不支援莫虎也罷,如今你入局了,那麼賬目就是最好的一個‘小辮子’,更何況你還是戴罪之身,洛王想要放棄你、‘切割’你,也不是那麼難。”
莫龍祥靠在沙發上,看著白伺,問道:“入局?”
“不算入局麼?”白伺好奇的問道。
“算是入局了,真是牽一髮而動全身!”莫龍祥感嘆道。
白伺指著桌子上的名單,說:“一兩篇文章決定不了什麼,莫虎卻開出這麼個價格,一個是想拉你入局,再有一個是想把水攪混,或者說禍水東引。”
白伺又倒了一杯紅酒,然後說:“你和齊碑有什麼關係嘛?”
“沒有什麼關係。”莫龍祥說道。
“那就罵,反正也失去不了什麼,乾脆出一個專刊,罵齊碑就要做到極致,罵多了,齊碑的聲勢也就起來了!你要記得,一篇文章算是暗示,但是一個專刊,或者連續三四天的罵,就會讓局面更亂,昭嘉幾個編輯不是跟著你回來了麼,乾脆就用上,再用一些春秋的手法,明貶實褒,就更好玩了。”白伺越說越興奮。
“你說的也對,不過那幾個編輯不要都放在這上面,我會和李廣亞說,弄些錢,再弄一份報紙。”莫龍祥講完,白伺說道:“喲,在昭嘉吃到甜頭了,知道什麼是輿論戰了。”
莫龍祥哈哈一笑:“辛苦人家莫虎這個老人家了,大概是半下午才找我說罵齊碑,又找懷王說罵石權,真是一點也沒閒著。”
白伺沒笑,有些嚴肅的問道:“齊碑和石權真的會回來分權?”
“他擋不住的。”莫龍祥肯定的說道。
“的確,不過到了他這個層次的大人物,就不會覺得有什麼事情,是自己做不來的。說句心裡話,莫虎若是想今天兵諫,他明天就能為帝。”白伺講到此,盯了莫龍祥好一會才接著說:“不過坐上去了,能不能坐的安穩,就是另一回事了。”
“你沒想過,要是齊碑回不來,會怎麼樣?”白伺接著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