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克順出了門,又恢復了那種小人得志的神態,對魏常侍言語道:“剛剛祖宗說了,你可不要為難他,但關一段時間還是要的。”
魏常侍又跪下磕了幾個頭,克順便帶著一群小常侍走了。
約麼到了晚上,等晚飯的時間,來了個小常侍,推開門,放下飯之後,手才上前,給懷豈鬆綁,鬆綁的時間則在懷豈耳邊說:“順爺爺說了,錢也齊活了,兩大票號、兩大銀行都有,不過錢太明顯,給您準備匯票,你看行麼?”
懷豈點了點頭說道:“還是克順考慮的妥善,行,用匯票的話,裡外裡我還是虧了點,不過也無所謂了。”
小常侍看懷豈點了頭,便接著說:“豈爺爺同意就好,順爺爺說了,祝典期間是不讓出宮的,但順爺爺還是在司苑局給你開了菜口的門,您知道在哪麼?”
“我今晚就走?”
小常侍說:“今晚就走,我到時候會在菜口門邊等你,到時候你將地契和房契給我就好。”
懷豈樂了,說:“今早起來的時候,我還是都知監,正四品常侍,在宮裡好說也是在常侍司有個座的人,晚上就要從菜口這樣的地方跑路,事實迴圈,匪夷所思。你和克順說,我只給地契,房契等我出去了安全了,自然會有人給他。”
小常侍說:“好,順爺爺說,錢款要親自在內閣外牆邊的豐渚園交給你,等亥時半刻陳常侍睡下了,在渚亭邊見。”
“豐渚園離菜口挺遠,我在拿著錢,被人抓住如何?”
“豈爺爺,你直管走就行,但只能子時出菜口,車在等你,再者順爺爺都沿路打好招呼了。”
懷豈白了一眼小常侍說:“我不坐你們的車,給我準備一套常服。”
“好。”
懷豈又反問:“為何要我去,你們不能直接把錢送來?”
小常侍答道:“一來是順爺爺不放心錢,二來順爺爺想再見你一面。”
“告訴他,我等著錢過來,也不想見他。”
小常侍說:“豈爺爺,你不想知道,順爺爺是怎麼把你整倒的麼?”
懷豈笑了:“無非是說我貪圖唄,還有什麼,今年的新茶到宮裡之前,我讓人賣掉一些,被祖宗知道了唄,那又如何?每年我都賣,只是常在河邊走,那又不溼鞋的,那個幫我賣茶葉的被抓進去,我到這個地方,遲早的罷了,不過臨走還吃你們一把,也算是老天爺照顧我。”
小常侍有些急了說道:“您務必要過去,宮中言多嘴雜,順爺爺不方便再來此地,有重要事情說。”
懷豈剛準備說什麼,門外的魏常侍的聲音便響了起來:“快出來,快出來,雜家得鎖門,繩子給他解開,讓他自己吃。”
小常侍一聽,立馬起身,剛出門,就聽落匙的聲音。
懷豈心情忽然有點緊張,又有點期待,又有點不對勁,他11歲進的宮,一路吃苦遭罪,到了今天的程度,然後一招反庸,他拼了命的想,想自己如何瀟灑,如何奢侈的度過餘生,甚至在分配這3萬英鎊如何如何散去。
他轉念一想,又何止這3萬英鎊,自己還有萬兩白銀的存續。
他轉而又開始擔心起來,擔心如何前往英國,語言不同的情況下,如何在英國生活。
思前想後,忽然覺得要不去香港,畢竟都是中國人,用的、說的也方便,主要是還能用英鎊。
他越想越激動,越想越覺得好像還差點什麼,不斷的臆想著錦衣玉食的滋味。
等門口鎖開啟時,他渾身一激靈,看了看沒人進來,估計是有人特別來開門,但出門往了一眼,卻沒有人,抬頭望了眼月亮,喲,自己琢磨怎麼花錢,琢磨到了亥時。
剛出這監副院的院門,就聽一聲“爺爺,您吉祥。”原來是今白天那‘石頭’,懷豈又嚇了一條,不過這個時候,懷豈趁著周圍沒人,狠踹了幾腳這個跪著的髒‘石頭’。
除了浣衣局,由於剛剛捆的時間太久,一路跌跌撞撞的向豐渚園跑去,等快到了豐渚園,聽梗聲,已經過了亥時半刻,到了亭子邊,果然有一人,但此人並非克順,黑衣黑帽,看著滲人,此人遞過一卷書畫,懷豈不扭開畫軸的軸頭,向外一到,果然出來三段半寸長票據捆,懷豈別的看不明白,這錢票一看心理跟明鏡似得,仔細扒拉了一捆,克順沒騙人。
“克順挺有錢呀,這麼短時間,就湊出了這些,還是散匯票,你們這張網,我服了。”懷豈說完,將票據塞回卷軸,扭好軸頭,衝著黑衣點了點頭,就向菜口奔去。
懷豈走的路上,心理壓制著激動的情緒,但似乎眼耳都蒙上一層一樣,固然走著四下無聲,腦中卻響著曲。
又過一會,估計快到了,背後的宮中吵雜起來。
懷豈終於到了菜口,果然菜口是那個小常侍守著,不過這個小常侍換上了一身侍衛衣服。
“房契、地契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