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兒,東西到手了!”
昏暗的房間內,肖途坐在沙發上,身上披著一件外套,正垂眸給自己手臂纏繃帶。
一個小弟舉著一張紙跑了進來,肖途抬了一下頭,那個小弟立馬絆了自己一腳。
男人的眼神算不上陰狠,但充斥著陰鬱。
受傷的感覺很不好,尤其是作為醫生,傷到了自己的手。
“頭兒,給。”
肖途繫好繃帶,沒抬起身子,還沾著血的手接過東西。
是管事的說的那份合同。
對方沒有使用姓名,直接以公司名義籤的這份合同。
公司不用查,一定是某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公司,就是個拿來擋槍的。
他隨便看了一眼就將合同丟在一邊,用紙一點點擦掉手上的血跡。
沒一會,門又開了。
沈城走了進來。
“都解決了,警察來之前,咱們的人已經撤走了。”
沈城說著,看到了肖途面前地面上丟著的紙團和紗布,忍不住皺起了眉。
“怎麼傷得這麼厲害?”
肖途薄唇微泯,沒有說話。
不知道。
他在打架的時候,某一個瞬間,他忽然感覺到一陣強烈的心悸,這種感覺像是一隻無形的手猛地攥住心臟,令起跳動不得。
那一瞬間,肖途整個人都晃了晃,他險些站不穩腳跟,下意識用棍棒撐住地面。
他的思維發散得厲害,一種毀天滅地的恐懼剎那間叫囂著席捲了他,令他根本無法思考。
混亂之中,不知是己方還是對方的刀就這麼揮了過來,直衝面門。
肖途完全是憑著本能抬手擋了一下,驚險地躲過了致命一擊。
現在,他就坐在這裡,一切都已經結束,貨被毀壞,他們也算成功了。
可他還是覺得不安。
那種心悸從始至終一直存在,沒有一刻消停過。
他有一種非常不好的預感,像是有什麼他一時間根本接受不得的事情要發生一樣。
冷汗順著他的下顎線滴落,肖途忽然抬頭,無端問了句:“酒店那邊怎麼樣了?”
“我的人沒聯絡我,應該是照常。”沈城以為肖途怕對方偷自己家,挑了挑眉道,“這是我的場子,他們還沒囂張到這種程度。”
肖途沒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他掏出手機,發現喬語曾給自己打來過幾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