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眼中盛的是一片冰冷，漆黑的眼底柔情盡失，誰看了都要被凍得抖上一抖。
喬語被這種眼神看得一愣。
“喬語，如果你覺得肖太太的身份配不上你，你更喜歡做喬太太，我沒有意見。”
喬語瞬間像墜入冰冷的地窖裡:“什麼?”
肖途的眼睛還是那樣冰冷:“我說得不對?我是不是說過有事可以向你的合法丈夫求助，但是想來喬小姐習慣獨來獨往，應該是不需要所謂的協約的。”
喬語垂眸，長長的睫毛斂住了她所有的情緒。
她微微一掙，掙脫了肖途幫她上藥的手臂。
男人周身的氣壓更低了。
兩個人就以這副詭異的樣子靜止了片刻，最終喬語將腦袋埋進了雙腿之間，悶悶的聲音從裡面傳來。
“肖途，我好累，我想洗澡。”
男人沒有說話，但還是沉默地起身，去浴室給她放洗澡水。
他放好洗澡水，又抱著喬語進了浴室，替她將衣服除去，動作輕柔地放進浴缸中。
全程喬語都低著腦袋，只有肖途替她清洗身體時的水聲斷斷續續傳來。
他避開傷處，將喬語細細清理一番，又把她抱出浴室，給她吹頭髮。
等到肖途替她做完這一切，將她安安穩穩放在床上之後，喬語忽然抬手，拉住即將離開的肖途。
她的聲音很低，需要努力聽才能聽得到。
“肖途，你覺得我很髒麼？”
男人有了片刻的怔愣。
下一秒，他坐在床邊，將喬語深深地抱進懷裡。
他的手一下一下撫摸著喬語的後腦，她深埋在一片薄荷清香中，那種安定的感覺又重新包裹住她。
“我沒有這樣說過。”肖途低啞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攜著絲絲懊惱。
似乎是在懊惱剛才自己情急之下，脫口而出那樣的話。
“你來之前，我一直在反抗，在和他周旋，我沒有讓他得逞……”
過了好久，喬語才願意說話，她低低的聲音從他懷裡傳來，一字一句，卻又惹人心疼。
“我也不會讓他得逞的。如果我真的被……我會主動和你解約，放棄做肖太太，不會耽誤你……”
肖途將懷裡的女人抱得更緊了些。
他低低地，輕輕地說:“你是肖太太唯一人選，除了你，誰都不行。”
“明天起你就搬來這邊住，有我在這裡，沒人動得了你。”
喬語低低地“嗯”了一聲。
兩個人又抱了一會，喬語帶著一點點撒嬌的聲音傳來:“肖途，我胳膊疼。”
肖途便替她調整了一下紗布的鬆緊程度，抱著喬語一直到她睡熟。
肖途見女人進入了夢鄉，自己出了房間，撥了個電話過去。
“有個叫喬國峰的，不用接他診。”肖途聲音冰冷，“他那裡治不了了，不用白費力氣。”
房間內，喬語陷入了夢魘之中。
夢裡喬國峰像是厲鬼一樣追著她不放，眼見就要被他抓住。
這時，一雙手忽然把她拽出這個夢境，喬語猛然驚醒，抬頭，看到了睡在她身邊的肖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