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淋了一場水。
翌日江彌聲直接重感冒,被周應淮送去醫院。
用許聽然的話來說:“他就是自作自受,現在你感冒了,也去不了杭南,急的是他。”
但周應淮,顯然並不急躁。
江彌聲在病房掛點滴,他在隔壁休息室照常視訊會議。
偶有一會,她還能聽到聲音。
病房跟休息室是相通的,僅隔一扇門。
程振東給她來電話,在裡邊說:“江小姐今天有空嗎?我過去找您,談談官司的事。”
江彌聲抬眸看了眼隔壁,門紋絲未動。
她抬手把手機貼著耳邊,壓低嗓音:“有空的,我現在在第三人醫,你過來就行。”
周應淮已經連續開會一小時,估摸一時半會也完不了事。
程振東來得很快。
兩人約定在醫院外邊見面,草坪上人多。
江彌聲精神氣色都不佳,強撐著力跟他分解:“這個官司,考慮到程老爺子遺囑的問題,咱們得先……”
程振東聽了一會,大致瞭解。
“專業性的問題我也不懂,還得你這位大律師來辦,我只負責服從提證。”
從一個專業律師角度來看,江彌聲覺得他不太在意官司。
“程先生,我看你對這個事好像不太關心,是有什麼……”
唇瓣開啟,程振東淡淡聲:“比起拿錢分遺產,我更難過父親的離世。”
聞聲,沉默數秒,江彌聲:“節哀順變。”
“我父親多年受病痛折磨,走了對他來說也算是一種解脫,只是人心太複雜,人剛走,家裡裡裡外外的人就算計著怎麼拿他的錢。”
這樣的事,根本不稀見。
作為律師,江彌聲見慣不怪。
但還是被程振東有情的傾述,說得暗自傷神。
程振東苦澀的笑出聲:“他年輕時找了好幾房,但對我們這些子女,都很盡心盡力的呵護。”
江彌聲想到了江庭。
從小到大,她的父親也如同一個巨人般,站在風浪口上,替她們遮擋波瀾。
心裡的情緒酸澀了些。
她微笑:“程先生,如果您是這樣的心態,那可能官司神仙難救。”
江彌聲實話實說,比起深情重義的官司。
她更願意打那種當事人目的性強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