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無眠的還有一人,霍御乾平躺在她身旁,盯著天花板,他是不是撇眸看一眼傅酒,兩人拉開了兩指的距離,誰也不去觸碰誰。
就這樣,二人熬到了清晨,一聲雞鳴聲,霍御乾藉機假裝醒過來,他從床上動作輕捏的坐起來,一旁側著身子的傅酒連忙閉上眼睛假裝睡覺。
霍御乾時不時看她一眼,穿著自己的衣服,這時床上的傅酒這才假裝悠悠醒過來。
“早。”霍御乾扣好自己的領子上的鐵釦,輕聲道。
傅酒點點頭,回了一句,“早安。”
兩人眼底都是鐵青,哪像是睡飽了的人,“你昨晚睡得太晚?”傅酒問道。
“沒有,挺早的,你呢?”霍御乾隨意敷衍道,接著問傅酒。
“我也是,你今天忙嗎?我要收拾下準備回榕城。”傅酒面上帶著淡漠的笑容,霍御乾抿唇淡淡道:“今日軍區事情有些多,我讓陳譽幫你去安排。”
傅酒點了點頭。
地上的人們迎來的是天色變暗,陰沉壓抑,陰天,總有種失落的感覺,心情也隨之下沉,陰天,是人們靜靜思考的好時機,陰天,總是預示著要下雨。
直到傍晚的時候,傅酒才見到了陳譽,“少夫人,您收拾好了嗎?”陳譽問道。
傅酒拎著一行李箱,“整理好了,就這些……”
她眼神朝陳譽身後撇了撇,見沒有看到熟悉的身影,眼底不禁有些失望。
也不知道是她的情緒都掛臉上還是怎麼,陳譽一眼便看出來了,他開口道:“少夫人實在抱歉,大帥臨時被沈總統喊走了,您要不等等?”
“沒事,走吧。”傅酒淡淡一笑,壓下眼底的淒涼和失望。
陳譽欲言又止,幫她拎起行李走著,他開車將傅酒送到了火車站,這裡霍御乾提前安排了一輛軍用火車來護送傅酒。
“少夫人,您一路注意安全,大帥他,也有……原因的”陳譽咬著內唇,緩緩說著。
傅酒點點頭,回望了一下陳譽身後,依舊沒有那道身影,她略有些失望,轉過身去拉著行李。
不遠處柱子後面,霍御乾躲在後面,探出半張臉看她遠走後才從柱子後面走出來。
墨色的濃雲擠壓著天空,掩去了剛剛的滿眼猩紅,沉沉的彷彿要墜下來,壓抑得彷彿整個世界都靜悄悄的。
淡漠的風凌厲地地穿梭著,將人的驚呼拋在身後。柔弱的小花小草早已戰慄地折服於地。
正是山雨欲來風滿樓!
霍御乾看著她上了火車,陳譽不解地問道:“大帥,為啥不告訴夫人你來了?”
“不用,就這樣挺好。”霍御乾淡淡道。
傅酒坐上了火車,頭部靠在玻璃上,不一會便有淅淅瀝瀝的雨滴拍打窗子。
雨就從天而降,打破了這種沉悶,好像所有的悲劇都發生在雨天,所以註定人們總會在陰雨天感到失落;
傅酒不喜歡陰天,這種感覺讓她感到孤獨、失落,好像一場熱鬧的聚會剛剛散場,陰天,她總是會想很多事,但越想越覺得傷感。
突然,一股從胃裡開始翻滾的噁心感,她忍不住乾嘔了一下。
臉色變得立馬十分蒼白,傅酒給過路的廚房的人要了一杯溫水。
一杯溫熱的水下肚,胃裡的噁心感稍微舒服了一些。
傅酒沉思著,突然手指猛然一縮,瞳眸也是一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