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忙喚來白芷,向她打聽劉昱的情況。
白芷說道:“小姐,二皇子一早便離開了,還特意讓我不要叫醒你,應該是宮中有什麼事情吧。”
方雨霖點了點頭,猛然想起今天是方靜雅出殯的日子,連忙匆匆下了床,洗漱好後去了書房同方景明商議相關事宜。
與其同時,皇宮之內的一處假山後面,一個身形曼妙的女子正同一個身著金紋蟒袍的男人說話。
“都說了沒有大事不必找我,你這樣極易暴露行蹤。”劉漠盯著面前死纏爛打找來的女人,頗為不耐地說道。
“可是靈兒想你了。”趙靈兒邊說邊向他靠近,手環上了他的腰。
如此明顯的暗示,劉漠不可能不懂,但想到這女人幾次三番差點兒壞了他的好事,心中頓時失了興致,乾脆地推開了他,語氣深沉地道:“現在不是兒女情長的時候,你還是注意些為好。”
趙靈兒憤憤地跺了跺腳,卻沒能再引來劉漠的關注,氣沖沖地甩了甩衣袖,扭著曼妙的腰肢離開了。
方府內,有關方靜雅出殯的事宜都已安排好,方雨霖念及李氏是方靜雅的母親,請求方景明將人解除了禁閉,讓她送女兒最後一程。
出殯的時候一到,送葬的隊伍便浩浩湯湯地從方府出去,抬著棺材走向城外的林地中。
半路上卻突然衝出一隊人馬,徑直將送葬的隊伍衝散。
方雨霖神色一驚,細細看向來人,發現竟是工部尚書李大人。
方雨霖這才想到李扉文被下毒一事,雖然她此時已經無礙,但李尚書並不知曉此事,心中暗暗責備自己竟將李扉文一事忘記告知了。
李尚書帶著家僕,將方靜雅的棺槨圍了個嚴實,直逼得整支隊伍停滯不前。
李尚書帶頭高聲喊著:“丞相府二小姐殺了女兒,但一直未給個公道,雖然這方靜雅下場悽慘,但也難平我痛失愛女之痛!”
圍觀的城民聽聞此言,紛紛交頭接耳道:“我只聽說李尚書的女兒故去了,本以為是出了什麼意外,卻沒想到其中竟有這樣一番緣由。”
“是啊是啊,想不到丞相為人如此正派,女兒竟這般心狠手辣。”
方雨霖聽見他們戳自己父親的脊樑骨,臉上神色凝重起來,她撥開了護在自己身前的兩個家僕,徑直朝李尚書走去,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
李尚書臉上滿是驚訝神色,半信半疑地望向方雨霖,以為她是為了勸服自己才隨口一說。
方雨霖卻朝他堅定地點了點頭,又低聲道:“最遲兩日。”
李尚書臉色終於好轉,揮手遣退了下人,意味深長地望了眼送葬的隊伍,轉身退了下去。
見李尚書終於帶人離開,送葬的隊伍才得以繼續前行。
直到正午,一行人才回到了方府。
方雨霖有些疲憊地回了悅園,躺在藤椅上休息,白芷從外面走了進來,遞給她一封書信。
是劉明送來的,邀請她去幽蘭居品茶。
方雨霖猜不出他的用意,便應下了。
沒多耽擱,方雨霖吃過午飯便乘馬車向幽蘭居行去。
剛到門口,方雨霖便瞥見正堂門口站著一個熟悉的身影,正背對著她,不過看動作她應該是在晃劉明的胳膊,頗有撒嬌的意味。
平陽郡主一改往日的繁重華麗,只著了一身紅衣,柔順的墨髮在腦後紮成兩束,直直地垂落到腰間,雖然並無繁雜配飾,倒也清麗動人。方雨霖覺得這身打扮才像她這個年紀應有的活潑純真。
只是不知郡主為何也出現在這裡,難道她也是受邀來品茶的?不過以平陽郡主對珍珠小丸子的喜愛程度,她應該不會喜歡這種清淡苦澀的茶水才對。
方雨霖緩步走到跟前,端莊地朝劉明福了福身子。
劉明點了點頭,碰了碰後背對著方雨霖的平陽,示意她回頭看。
平陽郡主疑惑地轉身,見到來人是方雨霖,眼中煥發出一種喜悅的神采,兩步走到方雨霖身邊,挽著她的胳膊熱切地喚了聲“雲兒”。
方雨霖也笑著應答,仔細打量了她一番,卻見她一張明麗的小臉有些不正常的蒼白,眼眶也有些發紅,似乎是哭過的樣子,不禁有些疑惑,卻也不好問出口,便偷偷看向了劉明。
劉明無奈地輕輕搖了搖頭,表示他無能為力,為了答覆方雨霖的疑惑,他含蓄地開口對平陽道:“大哥實在沒想到你會來,不過給文修的請柬已經送過去了,他不久便要來赴約了。”
方雨霖一下便捕捉到了重點,知道平陽郡主是為文修一事前來,或許是向劉明求證吧。
不過劉明之前並未見過溫筠,他一定以為文修就是文修,而非別人,而自己的郡主妹妹,不過是將痴心錯付給了一個心中無她的人,因此頗感無奈吧。
見平陽郡主一雙杏眸裡又水霧濛濛,劉明心疼又無奈地輕嘆了口氣,試探地問道:“要不趁著他還沒來,你趕緊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