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還掛在天上,女鬼卻在光天化日之下跪伏在張偉面前,這是因為有【地獄】力量的庇護。
她向張偉一五一十地彙報了自己的見聞,告訴了張偉,有個自稱“酒吞童子”的奇怪妖魔出現,打亂了張偉的計劃。
“酒吞童子?誰啊?”張偉對這位日和古代大妖怪一點也不熟,但沒關係,資訊時代就是好,他掏出手機直接上網搜尋了一通。
1秒鐘後,手機瀏覽器就幫他搜到了210萬條有關“酒吞童子”的詞條資訊。
“日和國的妖怪?”張偉大略看了一下酒吞童子的簡介,“你剛才說,普通人也能看見?”
“是的,主人。”女鬼答道。
“小白澤,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啊?”張偉轉頭問肩膀上的白澤道。
妖、鬼、神、佛、魔這些人類想象的產物,就算匯聚了人類的信仰之力,也是無法影響現實世界的,更加無法被凡人看見,除非有什麼東西有著和張偉“具象神通”類似的能力,將它們具象化出來。
除了他自己,張偉能想到有可能做到這種事的,就只有10天前出現的那顆“災星”了。
但是白澤之前一直對他語焉不詳,也不知道它究竟為什麼要隱瞞。
“唉,沒想到這麼快就會被你遇到了。”白澤嘆了口氣,“看來是瞞不住了。”
它將“災星”的另一個功能——“信仰結晶”的能力說了出來,並告訴張偉,只要滿足了條件,那些匯聚了眾多人類信仰之力的存在,不管是神明也好,還是魔鬼也罷,在“災星”存在的100天期間,都是可以降臨到現實世界來的。
“嘶!”張偉深吸了一口氣,看著白澤的眼睛:“這麼重要的事情,為什麼你不早說!?”
“因為我怕你會去毀了‘災星’。”白澤平靜地答道。
“嗯?什麼意思?你站哪邊的?”張偉被氣笑了:“我沒聽錯吧?你居然想著維護那顆‘災星’?你難道忘了你們神獸幾乎滅絕了,就是那顆“災星”引起的嗎?不想著報仇也就算了,為什麼要坑我呢?”
“因為我還是無法說服自己去相信你,你太危險了!”白澤答道,它偏著頭,有些不敢看張偉的眼睛:“有‘災星’在,或許還能牽制你一下,如果‘災星’沒了,我還是無法確定你會不會毀滅世界,塗炭生靈,我唯一可以確定的是,如果你真的瘋魔了,我絕對攔不住你。”
“……”張偉神色複雜地看著肩頭的白澤,這隻神獸為了防範他,也算是拼了:“都說了我不會毀滅世界了……再說了,難道那什麼‘災星’就不危險了嗎?你就不怕那玩意兒塗炭生靈?”
“兩害相權取其輕。”白澤說道,“那個‘災星’從一百萬年前就存在了,如今這個世界上的生物依然多種多樣,但是你就不一定了。”
“我的天,我怎麼就是‘兩害’之一了?”張偉真的無語了,“你見到我有毀滅世界的趨勢了嗎?”
“現在沒有,不代表以後沒有。”白澤答道。
“那我也可以說,那什麼‘災星’以前沒有毀滅世界,不代表現在不會,更不代表未來不會啊,而且比起我,它已經有前科了——那麼多神獸,直接或間接因它而死,這也算是物種滅絕對吧?”
這一回白澤沒有反駁,而是楞了一下,因為先入為主的觀感,它一直把最大的戒心放在了張偉身上,而對別的方面有所放鬆,張偉這麼一說,它才有所警悟。
“好了好了,不爭了,我們先去現場看看吧。如果那個被具現化出來的妖魔到處殺人的話,就說明‘災星’其實對人類也沒什麼憐憫之心。”張偉嘆了口氣,讓女鬼站起來,然後帶著白澤鑽進了汽車。
“你……你居然願意為了保護人類而去與妖魔戰鬥?”白澤不可思議地瞪著貓一樣的眼睛,問道。
“……你就當是吧!”張偉聳了聳肩,他當然不是去“為民除害”的,只是手癢了去“捕獵”的——新玩具來了,而且是很高階的“非人類”玩具,這可是新品種,把玩的時候“手感”肯定不一樣。
可是他不能實話實說啊,是時候在這個白澤神獸面前裝得高大上一點了,省得它老是懷疑自己。
有人問了,“道不同不相為謀”,既然白澤不信任他,張偉為什麼不和它分道揚鑣呢?
張偉是不可能敢白澤走的,白澤是【揚州鼎】放出來確保他不滅世的神獸,也是他未來使用【九鼎】力量時的媒介,是他在老家得到的“機緣”,除非他傻,否則是不會意氣用事,把人家神獸趕走的。
………………
深藍市人民醫院急診樓。
“醫生,你快救救我孫子,多少錢都沒關係,快救救他吧!”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焦急地對急診科的大夫說道。
“別急,你先說說是什麼情況。”醫生扒開剛從救護車上抬下來的小男孩的眼皮,然後探了探脈搏,皺了皺眉。
這孩子有著一頭小卷毛,本來嘛,小男孩有小卷毛是很可愛的,但此時小男孩的捲毛卻有大半已經白了,臉上的面板更嚇人,根本就不像是一個10歲的孩子,而是六十多歲的小老頭,粗糙、滿是皺紋。
“我也不知道,我只聽說我孫子放學後跑到操場去玩遊戲,我左等右等等不出來,最後,有人告訴我他暈倒在了學校操場上……醫生,我孫子上午上學前還好好的,現在怎麼變成這幅模樣了?”中年男人答道。
他當然不會知道,是他孫子自己說的,要用自己50年壽命抽中酒吞童子。
另一邊的住院部,莊老闆正在大發雷霆,他跑過來準備看看自己的侄子,誰知道他的侄子和其他的7個DOE成員全部消失了,住院部走廊的監控又壞了,誰也不知道他們到底什麼時候走出的病房,更不知道他們去了哪裡。
除此之外,還有得了感冒也來治療的,有和醫生胡攪蠻纏的醫鬧,有手術檯上的“爭分奪秒”,還有重症病房的生離死別。
以上所有這一切的細節,張偉都盡收眼底,因為醫院這個地方亡靈很多,他驅使了好幾只鬼魂充當他的眼睛和耳朵,在整個醫院遊蕩搜尋著那個“酒吞童子”。
很可惜,那傢伙早已經不在這裡了。
“果然跑了,不過算你倒黴,誰叫你把我的那幾個棒子玩具擄走了?”張偉喃喃自語著,“我的玩具,上面可都有我打上去的印記呢!你是逃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