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訊息之後,京中的皇親國戚和文武百官反倒齊齊鬆了口氣。
唯有沈天舒聽到訊息整個人都懵了,彷彿突然喪失了人生目標一般,整個人情緒低落得可怕,有種隨時都會撒手人寰的破碎感。
厲子安忙完登基大典之事,便急忙趕了過來。
他一把拉起沈天舒道:“走,我帶你去個地方。”
沈天舒也不贊同,也不反對,如一抹遊魂般被他牽著出府,上車。
最後,馬車停在京中一處不起眼的小院子門口。
厲子安帶著沈天舒下車進屋,在屋裡七拐八拐,靠著出示令牌透過了好幾道戒備森嚴的關卡。
最終二人來到一個用精鋼打造的籠子跟前。
這籠子很大,佔據了房間的一多半空間。
籠子裡有一個被鐵鏈鎖著的人。
“天舒,你抬頭看看,這是誰?”
厲子安說著走進去,一把揪住那人的頭髮,強迫他抬起頭來。
“厲煒衡?”沈天舒驚呼,“他,他不是在天牢裡上吊自盡……”
厲子安聞言笑道:“進了天牢的人若是還能有法子自盡,那些看守就也不用幹了!
“爹說了,這個人便交給你,隨你處置。”
厲子安說罷,解下腰間令牌,放入沈天舒手中。
沈天舒緩緩握緊手中的令牌,眼淚突然不受控制地大顆大顆滴在令牌上。
祖父、爹孃、哥嫂……
你們看到了嗎,潼兒終於給你們報仇了!
還有死在那場浩劫中的所有人……
她終於做到了!
她終於可以給他們報仇了!
沈天舒死死攥著令牌,自重生後,終於能痛痛快快地大哭一場。
將這麼長時間以來所有壓在心底的悲傷、仇恨、壓力……都盡數釋放出來。
……
厲煒韜登基三個月後,朝堂上的事務早已梳理清楚,也革除了許多因厲煒衡昏庸留下的陳弊。
但是看著案頭上堆得越來越高的奏本,都不用翻開,厲煒韜便知道里面寫的都是同一件事。
“來人,召太子覲見。”
厲子安一身太子常服,急匆匆趕過來,進門便問:“爹,什麼事兒,兒臣急著出宮呢!”
厲煒韜抬手點著他道:“聽聽你說得這是什麼話,還有沒有點兒規矩!”
“爹,今日是天舒女醫館開業的大日子,您再多說幾句,兒子就要誤了吉時了!”
一聽是沈天舒的事,厲煒韜才終於不再說了,但還是指著案頭高高地奏本道:“天天有人參奏,說東宮失德,明明已有準太子妃,還天天與潼娘子廝混在一起。
“如今潼娘子的呼聲可是比沈大姑娘高出不知多少倍。
“楚書蘅更是閒著沒事就來朕耳邊唸叨,說不能做忘恩負義之人。
“你趕緊把這些都給朕解決了,不然朕不會再縱著你,可要直接下旨了。”
厲子安看都不看那高高一摞奏本,一邊往外走一邊笑著說:“爹,放心吧,今個兒就給您解決了,保證一勞永逸。”
出宮之後緊趕慢趕,厲子安終於在吉時前趕到女醫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