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青衣少女,正是蘇懷玉。
她自那日率教眾襲擾蘇家葉家,後來聽得天道盟決議透過,神山派率先派人前來清剿,而後其餘四派也紛紛派人前來,魔教教眾極多,單獨對上任何一派,都不逞多讓。
蘇懷玉見勢不妙,又佔了不少便宜,才命屬下教眾,又退回了眾神之山。
她素來才幹甚高,也有心正合萬神殿,合歡宗,地府三家,只是自與張辰相識以來,滿心所想,揮之不去的,卻是這令她又愛又恨的臭小子。
回山之後,她百般思念之際,最後將教中事務,盡數交給兩位叔叔以及龍薔等人,自己孤身一人,前來這大荒之南。
只是在山腳下盤桓數日,她猶豫之下,卻恰好在這酒家,遇見買醉的張辰。
“怎麼?你不高興我來?還是怕我這小妖女,敗壞你這正道掌門的聲譽?”蘇懷玉聽了張辰突然一問,臉上居然全無喜色,不禁嬌嗔一句。
一旁那中年掌櫃,連忙識趣地又送上來一副碗碟,張辰嘿嘿一笑,又舉起大酒罈,猛灌了一大口。
蘇懷玉有些驚訝,又奇道:“張郎,怎麼不快活了?”
“如今你們神山派風頭正盛,你也是年少成名,更與那些老和尚,牛鼻子齊名,又有什麼不足的?”
張辰只是不答,正想舉壇再飲,卻不想手上一空,那壇酒卻被蘇懷玉劈手奪了過去。
蘇懷玉緩緩說道:“張郎,你不說,就是心中不快活!你不快活,我便也不快活!”隨後蘇懷玉舉起酒罈,也灌了幾大口。
只是蘇懷玉從未飲酒,這壇陳釀又極是霸烈,幾大口下肚,她就感覺喉頭火辣,腹中更是如同火燒,醉意上湧,玉頰上飛昇兩片紅暈。
……
六合峰,藕香榭裡。
六合峰這時候也有弟子上百人,這日韓可珍又召集弟子,講解劍法,這些弟子未能有師父收錄,韓可珍講解地格外詳盡,甚至還有一些修煉上的疑惑。
不知不覺,已過午後,韓可珍才命眾弟子散去,不由得素手撫了撫額頭。
“韓師妹,上次在襄陽府,訂得一批法器長劍,明日就有人送來六合峰。”
“其實啊,在你們薛家定製,不也是一樣,何必要避嫌呢?”旁邊端坐的袁巧,見眾多弟子離去,又含笑說道。
六合峰有女弟子上百,都是修煉劍法一路,紫微峰器閣如今雖然已成,但都是鑄造品質上佳的法寶,門下不少弟子也分不到一口劍的,只有命人下山定製一批。
“七師姐,也不是避嫌,在我薛家定製,要貴上一些,她們不過是平常練習之用,別看如今靈石足夠,可靈石都該用在丹藥上,這些地方能省則省!”韓可珍似乎是有些倦怠,撫著額頭,輕輕解釋了幾句。
“啊喲,旁人聽了,只會覺得,韓師妹不愧是大家出身,會持家管賬,開源節流!”一旁的歐陽珊,忍不住調笑一聲,忽然又看向過來奉茶的一個少女,道:“是不是,慕蘭,你師父最會打算盤?”
這過來奉茶的慕蘭,正是韓可珍新收的弟子,被師姑捉住調笑,她也不能否認,默不作聲,奉完三杯茶,隨後含笑下去了。
韓可珍輕輕一笑,隨後起身出了藕香榭大殿,飛身往南來到玉清殿前,默默想道:辰師兄昨晚悶悶不樂,酩酊大醉,如今不知怎麼樣了?
忽然只見演武場上,一紅一綠兩道身影,其中一個嘻嘻哈哈,正在拆解劍法,可不正是張辰的倆女徒兒。
也是今日玉清殿難得不議事,她們姐妹倆,也難得午前有閒暇,能在這演武場上,練習師父所傳五招劍法。
“呀!師孃來了!”那嘻嘻哈哈的瓊英,忽然大叫一聲,撇下姐姐,上來見禮。
尚未成婚,就被這無法無天的女徒兒,大庭廣眾大聲叫師孃,韓可珍還沒來得及斥責幾句,瓊英又笑道:“師孃,聽說這五脈之中,玄女劍法就數你第一!”
“師父也常說,要我們求你指點呢……”
正當這時候,瓊瑩也上前行了一禮,低聲道:“師姑,師父像是悶悶不樂,據長門師兄說,像是自十八盤下山去了!”
瓊瑩又帶著幾絲揶揄,正要說話的時候,忽然一道白影逼近,手中長劍已被師孃劈手奪去,隨後聽見師孃在半空中揮動長劍,使出那五招劍法來。
“專心練劍,少胡言亂語,這樣使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