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辰又驚又奇地聽完這些陳年舊事,又被蘇瑩單獨留下,問了不少孃親近況,後來才由小廝帶著在蘇家廂房歇息下了,接下來四日平淡無事,只是白慕艾卻始終沒有來蘇家。
到了第五日,由蘇家下人指引,張辰四人趕往離蘇家較遠的一處別院,這裡本是一個拍賣場,遠近聞名的蘇家上好丹藥,令人趨之若鶩,都是在這裡被高價賣出。
拍賣場分兩層,第二層往常都是分給地位尊崇的客人,幾個獨立的小包間,第一層則是正中央一處小小平臺,上面一張講桌,四周圍著一排排並列的椅子,略顯擁擠。
由於這次經筵大會來賓眾多,除去五大派都是五個名額外,其餘小門派小世家也大都有人前來,一時間大廳內人滿為患,但卻也井然有序,畢竟能出席這個大會的,都是各門各派出類拔萃的人物,自然是不甘在天下修真面前失儀。
蘇家家主蘇蒼水鑑於來客都是年輕一輩,因此將大會的事情交給自家世子蘇雲。
張辰四人安穩散坐在二樓包間,說笑幾句,看看樓下的熱鬧,張辰尤其嘴饞,不停地吃著桌子上的糕點果子,還不停地笑道:“小師妹,這味道可比蓉姨做的差遠了!”
忽然門外進來一個管家模樣的中年男子,躬身行禮,然後神色不自然地說道:“各位仙長,那個,二樓包間不夠用了,嗯,能不能麻煩各位仙長委屈一點,去一樓安坐。”
雲天陽勃然變色,正要發作,胡元貞攔住雲天陽,輕輕一笑,道:“蘇家是這次大會主人,若是有安排我們只當遵從!”
“要我們去一樓也沒問題,只是其餘四大派也去說一聲,我們一同下去就行!”
這管家又支吾道:“哪兒有讓靈山寺的大師,及希音觀的道長去樓下的道理?小的也不敢輕慢各位神山派的仙長,只是包間不夠,各位仙長又都是通情達理,少年英雄,還請行個方便!”
張辰剝開一個橘子,也不起身,笑道:“你這意思,我們不行方便,不讓出包間,就是不通情達理,一群膿包了?”
這管家連忙否認,跪地磕頭哀求並無輕視之意。
雲天陽將手中茶碗猛然摔到管家跟前,茶水四濺,喝道:“有事情叫你們少主蘇雲親自來說!”
這管家悻悻離開包間,雲天陽怒道:“好個蘇家,竟敢如此待我神山派!”
胡元貞為雲天陽再倒上一碗茶,笑道:“雲師兄,不必動怒,依我看,這是蘇家少主蘇雲的小動作,蘇蒼水倒未必會這樣。”
“甚至這等無禮之舉,蘇雲都不敢親自來說,只派個下人試探我們。”
五大派在修真界地位超然,與一樓的那些小門派小世家不可同日而語,這是人盡皆知的事實,更何況一樓大部分門派世家,都是附屬於五大派的,在這種正式公開的場合,哪有附屬門派與宗主門派平起平坐的道理?
若是真如胡元貞所說,五大派親自下一樓參加經筵大會,一樓那些人只怕就得站著參加經筵大會了。
這管家以藉口假裝要神山派自降身份,與小門派小世家同列,也是試探神山派幾個年輕一輩是不是少不更事,不懂其中規矩也許真的會下去一樓,真的是會讓人恥笑。
韓可珍忽然輕聲笑道:“依我看,也不是這蘇家公子的意思,而是蘇家主母蘇夫人的意思。”
張辰三人聽罷,想起昨日蘇瑩所說的陳年往事,蘇蒼水年少痴戀神山派凌波仙子之事,時隔多年,到如今自家兒子都能獨立理事了,還對凌波仙子念念不忘。
這當然不得不引得蘇夫人大喝乾醋,存心為難神山派,蘇家少主蘇雲又是蘇夫人愛子,母子同心,蘇雲自然會為母親出這口氣。
張辰衝胡元貞笑道:“胡師兄,依我看,你這未來的丈母孃蘇夫人,可是難以討好,這迎娶蘇家小姐的事情,困難重重啊!”
韓可珍聽了噗嗤一笑,雲天陽臉上微露笑意,胡元貞卻是哭笑不得。
不多時,樓下似乎入場完畢,正中央平臺上出現一位黑衣青年,正是蘇家世子蘇雲。
“蘇公子!”樓下不少人齊聲高呼,表示敬意。
“各位道友,在下蘇雲,先代表蘇家歡迎各門各派的道友們蒞臨。”蘇雲看上去只有二十歲出頭,大會開幕前先代表蘇家寒暄客套幾句,驚險大家世子風采。
蘇雲客套完畢,一位白髮老者上臺,一旁的一人高聲道:“這位是我們蘇家族老蘇離,第一場就由蘇族老為大家講解煉丹之術!”
台州蘇家屹立修真界數千年,就是憑藉獨門煉丹術,經筵大會由各門各派有成就之人宣講,而這蘇家作為主辦方,開場就是講解自家煉丹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