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更為重要的是,如果大量動用鬼修去拯救難民,那豈不是要打自己的臉?大勢力一貫宣揚的鬼修天生邪惡,豈不是會被全民知曉,這就是一個錯誤的論斷,但千百年來卻被大勢力當成真理反覆強調,其居心何在?!
一旦民眾產生懷疑,不信任當權政府,會下意識的去質疑更多不公不平之事,進而嚴重動搖統治根基,這是大勢力,嚴防死堵,決不能姑息的要害。
而且若是讓鬼修做大,那就不好管控,陰靈地界趁此良機跳反的話,豈不是還要再來一場人鬼大戰?
燕開見眾多勢力強烈反對,面上不動聲色,沒有多說什麼。
從瞾盟的行動來看,恐怕禹飛是有意要粉碎人鬼條約這項不公平的制度,但燕開也不確定,只是一個猜測。所以就趁那錢英叡不陰不陽暗諷的時候,藉機丟個引信,給禹飛打個鋪墊的同時,也堵住那些大勢力的嘴,不是我沒有方法解決難民的事,是你們不肯!
至於他禹飛想幹什麼,還是等他出來後自己去推進。
當然還有一方面原因,燕開自己也認為人鬼條約的存在對縹緲星是有利的,將已死之人的魂魄所化鬼修關押在一處,既穩定了人族的統治,也確保了大部分人的利益,至少在他看來,人鬼條約是利大於弊的。
實際上他和大勢力在此事上是站在一條陣線上的,不過虛晃一槍,能讓森羅院處在中間位置上左右逢源,還能賣禹飛個人情,就挺好。
燕開呵呵一笑:“既然大夥都不同意,那也不需要再議了,擱置吧。但是難民的事仍然是困擾在我們頭上的死神鐮刀,這個問題依然需要深入討論,爭取拿出一個解決辦法,至少也要緩解拖延一下,以此平息民眾的怒火。”
“而此次召集諸位前來,還有一件更為重要、且更加危急的事,與我一同去天院會議室討論吧。這些難民不用看了,阻止不了,只是為了讓大家知曉現狀。”
說完做了個請的手勢,在前方帶路,向天院飛去。
————
巨豪星系,天荒星,岐牛部落,一處仙山之上,四周是百來座千仞之壁,下方霧靄渺渺,雲層之下是千丈深淵,底部江流湍急,澎湃怒嚎。
在山頂之上,有一群頭生犄角,身體壯碩的岐牛族年輕人。
坐在正中央一塊大石上的正是犇牛,目光微聚,看著手裡巨神族超新星選拔賽參賽資格的令牌,陷入沉思中,不知道飛哥能不能弄到這樣一塊牌子?
下方一年輕俊生賀喜道:“隊長從天荒秘境出來之後,實力更上一層樓,輕鬆碾壓同級,成為我岐牛族最強的結丹修士。”
“現在又獲得這巨神族超行星選拔賽的參賽資格,這是一個機會,也是一種肯定和殊榮,以隊長的本事,定然可以凱旋歸來,我等提前預祝隊長牛定乾坤!”
其餘隊員聞言也紛紛祝賀不已,自己的隊長取得如此傲人的成績,他們也與有榮焉。
犇牛心不在焉的聽著,心裡還在想著禹飛是否有辦法獲得這超新星選拔賽的參賽資格,若是有的話,或許可以在巨神族那邊再次碰面。在那等危險的地方,也有個人可以互相照應,生死相托,實乃幸事。
思緒一飄飛,又想起三人一起闖蒼莽族秘境,踏三生橋試煉,還有那說不清道不明的奇特地方,那些變異生物,到現在位置,他也想不明白是怎麼一回事。
聽到隊員們的祝賀,犇牛對那年輕俊生說道:“司徒才,多讀了幾本書是好事,但別過多用在為人處世上。倒不是不對,而是在我這裡不需要,我犇牛與眾位兄弟交的是心,託付的是命,我活著便不會坐看你們死,你們都死了我也不會獨活!”
年輕俊生臉一紅低頭抱拳,表示記下了。
其餘隊員眼眶子一溼,心裡一陣激動,嘴上又不知說什麼好,愣了半晌,互相看了幾眼,又都哈哈大笑起來。
此時一個隊員從遠處飛來,對犇牛道:“隊長,你讓我注意的巨雲星系縹緲星,最近又發生了一件大事,他們隔壁的百獸星系對他們發動了侵略戰爭!”
犇牛騰得站了起來,急聲問道:“具體一點,什麼時候的事?”
“快一年了。”
犇牛惱怒:“快一年了,還叫最近啊,快把最新戰報給我看一下。”
那人委屈的將報告遞給犇牛說道:“對於咱修士而言,這一年可不就是最近嘛,而且這巨雲星系離我們又遠,上次報道是因為要被巨神族毀滅,這次則是因為戰爭,不然平時都不會報道。”
犇牛下意識的點了點頭,示意自己沒真的生氣,雙眸則是快速瀏覽著戰報。
那人介紹道:“好像挺慘的,隨時有覆滅的危險。那個縹緲星是他們最強的星球,也死了五億多人了,最可憐的是那個叫仙韻星的,聽說死了幾十億了,整個星球都變成了一座墳場!這星際戰爭也太可怕了,生命和那野草沒什麼區別。”
犇牛將戰報看完,沉默了一會兒對副隊長道:“我要提前離開,然後直接去參加巨神族超新星選拔賽,可能要等賽事結束才歸來。這隻小隊,暫時由你帶領。”
副隊長一驚,“這...超新星選拔賽還有五年,隊長,你沒必要這麼快就離開呀。”
犇牛沒有直言,而是解釋道:“我要換個地方去歷練了,此事就這麼定了,我現在就去和長老說明一下,並正式辭別。等我回來之後驗收你的成果,可別讓我太失望。”
一眾隊員還在錯愕之中,犇牛卻已經飛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