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層層疊疊的波光,前推後擁形成巨浪,堆高、躍起、爆開,綻放出一簇雪白的浪花,你追我趕間進入軍演海域。
海浪依舊洶湧,浪花卻從雪白變成鮮紅。
而在這猩紅的海域之上有數以萬計的人族修士,站在仙劍之上目視下方;在海域之下,還有數以萬計的妖獸,忘了殺戮目視上方。
不遠處還有元嬰期大修士和化神期老祖,更遙遠的地方,還有一頭外星野毛狼,他們分屬不同陣營,此刻卻無一例外,全部看向猩紅海域中央。
那裡有一人一妖,就在剛剛,爆發了飄渺星曆史上罕見的巔峰對決,兩人的實力都遠遠超出了結丹修士的範疇,無限接近了元嬰修士。
此刻二人的胸膛上,各有一條深且長的口子,在最後一擊中,為了戰勝對方,竟然都選擇了放棄防禦,用殘留不多的力量試圖致對方於死地。
雖然都躲開了要害部位,但胸膛卻被對方的利器撕裂,流血不止。
錯開身形後,兩人踉蹌了幾步,搖搖欲墜卻又死命撐住,身後是一條長長的鮮豔血煉,如紅色絲帶一般浮在海面之上,隨後兩條血煉交融,又被海浪打斷,漸漸消溶於血海之中。
禹飛看著胸前的傷口,心中疑惑,那是我的腸子嗎?竟然被那破魚刺給攪碎了,還真是可怕啊,卻不知為何不怎麼疼。
忽然感覺肺裡的空氣在漸漸耗盡,嘗試深吸,卻提不起力量,意識開始斷層,看著眼前的血海,他疑惑道,我來七絕玲瓏塔內部幹嘛?孽玄怎麼不來見我?不對,我是在魔臨海...
巨大的睏意襲來,禹飛感覺上眼皮變得異常沉重,不受控制的想要合上。
對了,我想起來了,我是在和一頭剪齒鯊族的妖獸戰鬥來著,他還拿了一把靈器,一開始想宰了他,再用七絕玲瓏塔把靈器順走,煉化了給萬福的,現在...
禹飛嘴角一笑,這是敗了嗎?肯定是了,居然又敗了...不過敗的不可惜,反倒很爽,這種戰鬥不就是自己渴望的嗎?
勇敢的嘗試,失敗也是壯美的,對我一樣有價值,雖然難免有那麼一絲絲...可惜。
海水輕濺,這是它今天遭遇的最溫柔的對待,一個人的傾倒,只是激起很小的水花和波紋。
而在禹飛身後,他所不知道的是,就在他倒下去的剎那,剪全手中的靈器也脫手而出,與他一起昏厥倒了下去。
所有人怔怔的看著這一幕,過了幾分鐘,才回過神來,議論紛紛。
燕開也忍不住道:“居然是同歸於盡,不過,這或許是最好的結局,也許不經意間掀翻了一盤棋。”
平社也一陣唏噓,隨後點頭道:“這樣挺好的,估計禹飛那孩子也打的舒服了,在沒有動用七絕玲瓏塔的情況下,為對方軍演的出格行為畫上了休止符。”
隨後又問道:“這場軍演怎麼收尾?”
燕開看了眼血水混雜著屍體的海面,嘆息道:“喊停吧,按照約定俗成的慣例,海族沒理由去動用靈器,有人在借軍演做文章,想攪弄風雨。”
平社點頭,想了一下又追問道:“需要調查嗎,還是裝糊塗?”
燕開看向巢開方向,發了一道訊息,讓他喊停軍演,然後對平社回道:“揣著明白裝糊塗。”
平社點頭應道:“我明白了。”
巢開收到命令後,很乾脆的對海族妖獸說道:“這次軍演我們森羅院主動喊停,認輸。”
對方那幾個海族管理面面相覷,這就結束了?雙方的戰損到現在為止其實差不多,而且大戰的區域在中間的混戰島嶼地帶,雙方保有的三十座島嶼安然無恙,完全沒必要認輸啊,這樣結束森羅院的面子往哪擱?
巢開見他們還想確認,主動解釋道:“勝也好,敗也可,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活的明白,不能稀裡糊塗被他人利用了。”
此時一道笑聲傳來,“說的好,重要的是活的明白,我能活九千年,全靠明白二字。”
幾個妖族見到來人,紛紛行禮道:“拜見玉山老祖”。
巢開見來人竟然是老牌化神妖獸,覆海龜酈玉山,雖然分屬不同種族,但依舊行禮道:“森羅院巢開拜見老前輩。”
酈玉山點了點頭算是回應,又說道:“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