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心念百轉,表面上卻不動聲色道:“有沒得益是一回事,我願不願意留又是一回事。我怎麼覺得您老有種想把我踢出校的趕腳呢?”
張院長朝他擺擺手,解釋道:“不是要把你趕出校,而是允許你提前畢業。之後我會以院長的名義,將你舉薦到護道盟中任職,但以你的修為,擔任一個組長的位置,是綽綽有餘了。”
趙老頭連連搖頭,否定道:“這只是高低之分,並非本質區別。”
“大多數功法修的是心,煉的是氣,講求一個‘悟’字,修者悟透了功法,心境打磨得通透,境界攀登便是水到渠成,故此才有靜修一說。”
“而八九玄功則不然,側重在‘動’的一面,就像鍛鋼鍊鐵一般,境界是捶打出來的,唯有以戰養神,以戰破境。”
秦天這下是徹底迷糊了,問道:“那我能咋辦?隨便找幾個人砍去?”
趙老頭再度搖頭:“所謂的‘戰’,可不是新生大比那種小打小鬧,而是命懸一線間的生死搏殺。”
秦天仔細斟酌,知道趙老頭所言不虛,當初與飛僵的一場廝殺,的確就是他後來破境的契機所在。
只是箇中的風險,唯有他這個當事人才一清二楚,完全等同於把自己的人頭栓在褲腰帶上。
秦天又試探性問道:“沒別的辦法了?”
趙老頭眼神促狹:“當然有了!其實以你的天資,只要等上個一年半載,突破築基圓滿應該不難,問題是你願意等嗎?”
看來這老傢伙是吃定自己了,秦天沒給他好臉色,催促道:“別賣關子了,趕緊入正題!”
趙老頭可半點不急,慢條斯理地說道:“你去白雲觀,找一個叫戒痴的和尚,他自然會給你打點好一切。”
秦天一臉古怪,狐疑道:“和尚?你確定不是白雲寺或白雲廟?”
趙老頭回答道:“沒錯,就是白雲觀。”
然而秦天卻似乎想到了什麼,頓時洩氣道:“不成,之前我在外頭招惹了龍虎山的外門弟子,若他獨自來尋我麻煩,倒也好辦,就怕他會喊上身後的靠山。我這細胳膊細腿的,可拗不過這道門巨擘。”
趙老頭氣得吹鬍子瞪眼,跳起來敲了秦天的腦殼一下,恨鐵不成鋼,道:“怕個卵!這不正是送上門來的磨刀石嗎?砍他丫的便是!有麻煩我給你兜著!”
秦天眼神閃爍,不知是在打什麼鬼主意,仍是拒絕道:“不成,好漢也架不住人多啊!小命還是比修為值錢多了,我年輕著呢,耗得起時間!”
活成了人精的趙老頭,自然一眼便洞悉了他的口是心非,不耐煩道:“將手伸過來!”
“幹啥子?”
秦天滿腹疑惑,但也沒怎麼猶豫,將手遞到了他面前。
趙老頭隨即提起毛筆,蘸上硃砂,在秦天手心畫下一道極其複雜的符文。
符成之時,有金光轉瞬即逝,最終符文徹底隱沒,看不出半點痕跡。
趙老頭將筆擱在一邊,淡然道:“這下你想死也難了。”
秦天收回了手掌,在眼前翻來覆去,端詳了小半天,都沒能看出個所以然來,用一種看待江湖騙子的眼神打量著趙老頭,毫不掩飾自己的懷疑:“你老人家怕不是在誆我吧?有這麼神?”
趙老頭一聽可就來氣了,鄙夷道:“愛信不信,不信拉倒!”
“行行行,算我有眼不識泰山,不過你老人家好歹給我透個底唄!”
秦天對這老傢伙是徹底無語了,都是活了不知幾個百年的老怪物了,跟自己這麼一個俊俏的後輩較勁,像話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