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四道驚懼以及一道興奮的目光下,秦天將自己的身體緩緩從牆體中拔了出來,再慢條斯理地拍掉身上的灰塵。
捱了戴衡傾力一擊的額頭,甚至連一點紅腫的痕跡都沒有。
戴衡目光閃爍,色厲內荏道:“你到底是何方神聖?膽敢屢次干犯我蝕日會行事!”
秦天還不忘捋了捋頭髮,白了他一眼,道:“我是你野爹!”
“你...”
戴衡頓時詞窮,憋紅了臉卻蹦不出個屁來。
“你什麼你,喊爹!”
秦天記仇著呢,雖然那一拳壓根傷不到他一根汗毛,但整個人被砸入了牆身之中,依然使他覺得面目無光。
隨即他就徹底無視了戴衡,撇過頭望向女傭露絲,故作訝異道:“喲,露絲姐,怎麼連你也被捉來了?沒被這幾頭禽獸佔著便宜吧?”
“咋不說話呢?該不會真吃虧了吧?你放心,回頭我就把他們的作案工具通通沒收,給你燉湯補身子!”
這下別說露絲被噁心得不行,其餘三人更是覺得胯下有一陣涼風吹過。
露絲深深吸了口氣,壓下心中的波瀾,柔聲道:“秦少爺何苦總要做些吃力不討好的事呢?如果你肯就此退去,之前的種種糾葛,我們大可像粉筆字一樣擦掉。”
“倘若秦少爺有意加入蝕日會,更不妨直接提出要求,金錢,地位,美人...”
說到這,她媚眼如絲,臉上洋溢著春光,誘惑道:“甚至是我。”
對露絲的話,其餘人並無異議,只是戴衡與消瘦青年的眼神,還是免不了流露出些許妒意,顯然覬覦她的美色多時。
秦天撒手搖頭,一臉你殺了我也不就範的表情:“加入蝕日會的事能談談,一堆人穿過的破鞋我可不要穿,我還怕得腳氣病呢!”
在場立時間鴉雀無聲,似乎沒人料到秦天的回答會是這般語出驚人。
“你找死!”
露絲俏臉先是一僵,媚態隨即消失得一乾二淨,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憎恨與怨毒。
那褚老兒陰側側開口道:“年輕人,性情乖張乃早夭之兆。”
“在老夫的亂地欺天大陣中,任你有萬般本事,也休想使出一二來。”
他對自己的陣法造詣可謂自信滿滿,即便修為只有築基大成,但他在蝕日會中的地位,卻不亞於幾位金丹境的長老。
而亂地欺天大陣更是他的立身之本,可擾亂天機,抽空一地靈氣,造就一片修真者的無法之地。
除了佈陣者之外,哪怕金丹境初期的高手身陷其中,也絕無可能調動得了半分靈力。
經褚老兒這麼一說,其他人立即就多了幾分底氣來。
沒錯,一個不能動用靈力的修真者,無異於一頭被拔光了爪牙的老虎。
他們當中,有兩人便是最擅長近身搏殺的武者,對付一個半廢的修真者,還不是手到擒來?
即便他有異寶護身,能承受得住戴衡的一拳,那麼十拳百拳呢?
秦天一把將鏽劍釘入地面,含笑看向神色越發不善的四人,一點緊張感也沒有:“真以為吃定我了?”
他扭了扭脖子,發出一連串炒豆子般的聲響,臉上的笑意變得邪魅且狂狷:“本來是打算一劍一個砍死你們的,再不濟也能走得舒服些。”
“誰知道,你們非得逼我一拳拳錘死你們!”
“轟隆”
秦天身形霎時間拔高了一尺,體內的血液流速一下子快上三倍都不止,全身毛孔噴薄出一陣血霧來,凝聚於身側不散,像是一尊從蠻荒跨越而來的遠古神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