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是誰?她的過往又是什麼?誰知道?沒人知道,即使陸千雪也不知道,這個女人就彷彿憑空生出的一樣。
魅是女人,很漂亮的女人,可以令女人嫉妒男人瘋狂,但只有一點美中不足——那就是她的眼神。
在魅的眼中看不見對往昔的懷念,也看不到對未來的嚮往,她眼中所有的只是現在,弄而不染的一團冰冷死氣。
“說事就說事嘛,辣麼兇幹嘛哦,奴家這不是太懷念您了嘛……”
說話間,魅貼心的把陸千雪的披散的長髮重新歸攏好,順勢摟住他的脖子,看架勢頗有幾分要躺在陸千雪懷裡的意思。
“再碰我你會死,而且會死得很慘。”輕飄飄宛如陳述事實般的話語由陸千雪說出。
如果只聽語氣和看他的表情,那想必沒人會把他這句話當做這是威脅,但魅還是乖乖放開雙手。
因為了解陸千雪的人都知道,這個人說什麼便會做什麼,而且從來不會因為對方的身份而遲疑猶豫,即使面對的是他為數不多的朋友也一樣,只因他是陸千雪,僅此而已。
魅佯裝委屈,撅著嘴氣呼呼的望著面前英俊青年模樣的陸千雪抱怨:“您真是的,人家遠道而來沒有招待也就算了,現在竟然還要兇人家,您就不怕傷了人家脆弱的真愛之心嗎?”
“真愛之心?如果你有的話。”陸千雪不鹹不淡的回了一句,他對面面前這個女人沒有一絲興趣,即使她有一身無瑕的皮囊,卻依然掩蓋不了那擇人而噬的本質。
隨後陸千雪抬眼看向她道:“你找我只是說這些嗎?如果只是這些,那你可以走了。”
“喲,雪大人,別這麼說嘛……”說話間魅又想坐到陸千雪腿上,可惜,卻被男人雙眼中的淡然給勸退。
魅很怕陸千雪,或者說,對陸千雪熟悉的人中就沒有不忌憚他的。
倒不是因為陸千雪有多強的修為,而是這個人永遠會在對方警惕心最低的時候出手,那時出手的人可能是你身邊最親近的人,也可能是看似無關的路人。
只要惹了他,就連躲進深山中隱修也一樣不安全,因為山中也會有生靈,而這些中立而自由的生靈也會在這一刻轉為敵人。
魅討了個無趣,但她依然帶著如浴春風般的笑容,她並不接你別人怎麼看她,她遊蕩的這些年遇見的人可不少,要是她真的在意別人眼光的話,那估計她早就給自己換身裝束了。
“說事吧,我還有公文要處理。”陸千雪起身到茶桌旁拉了張椅子給眼前這個妖嬈的女子,而他的行為果然又再次引起悅耳的女子嬌呼。
“看來大人果然溫柔了許多哦。”魅側坐在椅子上笑嘻嘻道:“溫柔到差點都讓奴家忘記如今的形勢是您一手導致的呢。”
“如果只有這些,那你就不必再說。”陸千雪重新坐會城主椅子上,冷冷說道:“導致現在形勢的人是他們自己,我只不過在微不足道的時間裡推了他們一把而已。”
是的,陸千雪從不認為自己導致過什麼形式不形勢的,在他看來,自己不過在背後默默推上這群猶豫不決的人一把,雖然他推的這一把是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可誰讓這頭駱駝之前非要背那麼多稻草呢?
魅有些惋惜的搖頭:“可惜哩,現在看來,大人推的這一把也並不是很成功的嘛。”
頑皮的嬉笑聲並不能掩蓋其中蘊含的嘲弄之意,雖然大家所處同一陣營,但能看見陸千雪失誤的次數實在少的可憐,相比於此次前來的任務,魅更感興趣的是陸千雪的失誤原因。
“按眼下情況看,確實不成功。”陸千雪並沒否認自己的失利,他淡然解釋道:“世間任何事情都有變數,我不是神,算不盡天機,但我還是勸你們那邊做的收斂一些,因為出手干預我計劃的人非比尋常。”
“您是說此次計劃是被一個非比尋常的人所幹預?”魅有些不解,隨後忽然輕笑道:“沒想到大人竟然也學會推脫了。”
“推脫?你覺得我是在推脫?”陸千雪奇怪的看了魅一眼,詫異道:“你不會真認為是學院那個老東西破壞的這次計劃吧?還是說所有人都認為計劃失敗是因為他?”
“難道不是因為他公佈出訊息,所以才導致那麼多邪靈暴露嗎?”魅疑惑道。
她想不通陸千雪為什麼會否認在修士界各大高層中傳遍了的事實,在她印象中,陸千雪並不是一個願意給自己辯解的人,可現在這又是為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