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喘息的小歐陽終於有機會出手反擊,落櫻雖美,但她現在可無意於欣賞。
“斬仙陣!疾!”“斬仙陣!迅!”“斬仙陣!封!”
護衛在她身旁的飛刀隨著喝令聲向李天權疾馳而去,她不惜自身暴露在劍芒之下也想要將李天權打醒,因為她明白,只有叫醒他才能終止這一切,而且她現在也明白了當時季無常的無奈。
她知道這並不是李天權的全力,或者說李天權現在是重度醉酒狀態,根本無法使出全力,甚至在靈釀的影響下他的攻擊力道勉強可比三品初階修士。
但縱使是這樣,其精妙的劍法還是無法讓她與之匹敵。
疾馳的飛刀在空中劃出不同軌跡,有的襲向李天權的肩膀,有的襲向他的大腿,還有的繞到他後背襲向腰眼,就是沒有一把扎向腰子。
看來她還挺能為自己以後生活所考慮,都這時候了還能做出如此細節,還真是有點難為單戀期的少女了……
李天權在教她劍法時曾說:“櫻花是樹,是樹便有根,只要根還在樹便不會倒,只要枝條還在便可再次花開,飛花再多也不敵枝條一根,所以防禦才是這招的重點,練好左手的短劍才是掌握這招的根本。”
當時李天權說的話小歐陽不甚理解,在她看來劍就應該一往無前,所以她能瞬間點出百道寒光卻無法抵禦襲來的十朵飛花草葉,但現在李天權用實際為她上了生動一課。
八柄飛刀有的來勢洶洶、有的詭異靈活、有的伺機而動、還有的三兩結陣合為一體,但終不敵那把青色短劍,李天權甚至連看都沒看就把它們格擋擊落,而這一切都彷彿吃飯喝水那般簡單。
小歐陽與張寒蕊形勢不妙,之能在李天權的強壓下苦苦支撐,作為朋友,馮婉桐等人自然也不願袖手旁觀,而且她們也知道,只要小歐陽與張寒蕊出了意外,那接下來輪到的可就是她們。
“你倆離遠點,李天權喝醉了,千萬別上去添亂,小心他連你們一也起打。”馮婉桐對坐立不安滿是焦急的虎媽和虎崽叮囑一句,隨後跟劉鶯三人說道:“我先上去幫忙,你們想辦法出去,等晚上再回來看看情況。”
“哪有臨陣而退的道理?我們北漠刀城可不出慫人。”呂雲琦平時顯得呆萌,但終歸北漠刀城出身,好戰的本性早就刻在她骨子裡,對北漠刀城的人來說,只有技不如人,沒有不戰而退。
“既然你們都替我做好了選擇,那我也只能照做了。”劉鶯輕笑一聲,隨後取出古琴抱於懷中道:“我們靈樂山莊一向很擅長輔助,你們是知道的。”
琴音緲緲,七根銀絲髮出柔和的治癒之音。劉鶯五指連動時急時緩,琴音鏗鏘堅定,此為進攻之音。悠揚再起,徐徐環繞,如壁壘般厚重,又彷彿有阻斷江海之魄力,此曲名‘鎮海’又名御極。
靈樂山莊只出樂師,也只有樂師,常人看見的永遠是他們演奏賣曲、奔波賺錢的模樣,卻不會想到他們還擔任著為各大城池培育輔助修士的責任,對他們來說賣藝只是磨礪,他們真正的任務是為成千上萬人奏響生命之音。
一劍演星辰,一劍演山河,斬開歲月囚籠,萬花齊臨,葬於亙古,化天地初始、寰宇湮滅,呈繽紛炫彩之餘香,留芬芳孤寂之暗沉,這便是李天權的劍法——葬花。
有進攻、有防禦、有輔助,卻依然無法敵他掌中雙劍,甚至連近他一丈範圍都做不到,一人與六人在他看來並無區別,落櫻……本就不是對單人的招式。
五分鐘,六人聯手也僅僅撐了五分鐘便基本已無再戰之力。
馮婉桐半蹲在地,靠著右手緊握的長劍支撐才沒有徹底倒下,她的左臂無力下垂,她紫色的袖口已被鮮血染成暗紅,而且也可以清晰看到在她左肩上的血洞。
只是被李天權的劍芒波及便已如此,不用想都知道正面對上他的後果會有多麼恐怖。
八柄金色飛刀在小歐陽的操控下旋轉飛舞,一刻不停地對李天權發起進攻,然而這隻能稍微阻擋他的劍芒,卻無法造成半點實質性的傷害,甚至連劃破他的衣服都做不到。
反倒是自己已被李天權擊中數次,小臂、大腿、肩膀、腹部……
她的外套殘破不堪,內襯也已被鮮血染透,看起來悽慘無比,但李天權的潛意識中好像並沒有對她下死手的打算,所以這也是她還能再戰的理由。
而張寒蕊的表面則比她好看許多,雖然先前兩把骨制匕首被李天權輕易擊碎,一柄碎齒骨刀也已分崩離析,但她終是能硬頂住劍芒的摧殘,不至於掛著一身鮮血像像其他人那麼狼狽不堪。
呂雲琦、呂小婷,兩位刀修妹子躺在地上相互對視,胳膊大腿上的透穿血洞讓她們不能動彈半分。
對她倆來說,肉體受傷是次要,主要還是心理上的打擊,堂堂刀修,近戰的行家裡手,竟然沒接近人就被捶個半死,這說出去也忒丟人了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