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叫善於洞察,總比死心眼強多了吧?就是收舉報信我也樂意!”
“呵,出千都能讓你說得這麼有道理,早晚有一天得騙到你頭上!”
“能把我騙了那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有這樣的弟子我深感榮幸。”
“我……看來我得抽空回來一趟了。”
“回來幹什麼?”老院長不解道:“遇見危險了?用不用我加派點人手給你?”
“不是……”青年緩緩搖頭,盯著對自己關心有加的師兄,一字一頓道:“我覺得我得回來跟你手下辨真理……”
“別介呀。”老院長大驚失色:“咱能吵吵儘量就別動手,再說,咱們老一輩的事讓小輩看見多少影響有點不好吧?”
“呵,那是你老,我還年輕著呢!”
幽暗的地下室中唾沫星亂飛,不顧形象的言辭讓引發爭端的花十娘不知所措,師父和師伯鬥嘴她見了也不是一次兩次。
雖然每次她都幫不上什麼忙,但還是會在內心裡為他們加油鼓勁,並在心中高聲吶喊:師伯加油!師父加油!不要停,繼續懟特!
由此可以判斷,這徒弟算是養廢了,不如建個小號重新養成來的實在……
好在這群人鬧歸鬧,但從不耽誤正事,只是爭吵的這段功夫,老院長便做出一條小型的透骨鎖。
鎖鏈雖細,卻承載著無數個封印法咒,保證扎進對方身體裡能讓它動彈不得,用來對付小青蛇這種至於生死之間的邪物再好不過。
“先彆著急叫,等會有你叫的時候。”
似是安慰又似是警告的聲音宛如惡魔的低語清晰傳進小青蛇耳裡,它想逃出此地,想吶喊自己改邪歸正。
可一切都是幻想,因為它從被老院長在邪靈體內剝離出來的那一刻便已知道,審訊室裡根本沒人願意對自己報以仁慈,或者說,在審訊室裡,死也會變成一件幸福的事情。
鏽跡斑斑的鐵釘被粗暴的按壓進七寸處,同鐵釘一齊到來的是扼住咽喉的冰冷枷鎖,不足三尺長的鐵鏈把軟滑的青蛇掛在牆上,任它如何掙扎嘶吼都無法掙脫。
老院長對自己的作品甚是滿意,遍佈皺紋的臉上也露出一抹和煦微笑:“別費勁掙扎,會很疼的,有話咱們可以慢慢說,我有的是時間陪你。”
“幫我……解……開……”
沙啞還有些漏風的嗓音從小青蛇嘴裡發出,作用在靈魂上的痛楚也讓它無力遐想太多,它只想解脫,怎麼都好,只要能離開這裡。
“幫你解開?”老院長佯裝驚訝,隨後又陷入沉思,片刻後萬分不解道:“我為什麼要幫你解開?更何況,幫你解開我不就白費這麼大力氣了嗎?”
“有本事……就殺了我……”
“這個應該不行。”老院長搖頭否決:“我可是個慈悲的人,放心吧,我保證你不會死在這裡。”
花十娘坐在審訊桌後默默無語,自家師伯什麼脾氣她再瞭解不過,慈悲?有可能吧……
小青蛇只是掙扎了一會兒便不再動彈,不是它不想動,而是它所有體力都已被束縛鐵鏈所吸乾。
望著吊在半空無力下垂的蛇身,老院長眼中露出些許不滿,抬手用龍頭拐撥弄幾次小青蛇道:“怎麼不動了?我還沒欣賞夠呢。”
“絲……哈……你們也就這點本事了。”小青蛇費力的抬起腦袋,對著老院長做出一個吐吐沫的動作,然而它吐出卻不是唾沫,而是連傷害普通人都做不到的陰氣團。
老院長不怒反笑,輕輕鼓掌讚許道:“很有精力嘛,看你精神不錯我也就放心了,起碼玩的時間能長久一些。”
說完他轉頭對花十娘吩咐道:“小羽,你去把小煙喊來,讓她帶上幾根鎮魂針,我倒要看看它能給我撐多久。”
“是,弟子領命。”
待花十娘出門之後,老院長又用柔和的語氣安慰小青蛇道:“你千萬不要提前開口,學院審訊極限就等著你打破呢,要努力哦。”
本就在谷底的心再次下沉,小青蛇努力睜開猩紅的雙眼,用自己最大的聲音崩潰咆哮:“從頭到尾你都沒問過我,你讓我說什麼啊?”
“啊……沒問過嗎?”老院長一愣,隨即擺手輕笑:“沒關係,問話環節咱們可以跳過,深追細節可不好喲。”
“???”
特麼這世道審訊都可以跳過問話環節了嗎?是我跟不上時代還是時代拋棄了我?
路子太野求放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