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腹地,成功封印邪靈和青蛇虛影的李天權還在絮絮叨叨個不停,一邊絮叨一邊還拿個鏟子在掘地,如果再仔細看的話還會看見地上扔的鋤頭。
插在青蛇虛影上的桃木劍早已燒盡,取而代之的是一把厚重的青色短劍,沒錯,就是李天權的佩劍‘青’。
短劍上散發著微弱青芒,劍身上的梅花印記早已消失,取締它的則是一朵含苞待放的潔白雛菊。
青蛇放棄了無用的掙扎,從封印到現在的一個小時它也明白了一個事實,那就是自己別想跟眼前這人玩套路。
而且它還發現李天權性格上的最大特點——軟硬不吃。
怒罵、蠱惑、懇求等等方式都無法撼動李天權想要徹底滅了它的信念,那人就是那般執著而純粹,不帶一絲雜念。
對於這種對手,最有效的方式就是直接擊殺,而被這種對手捕獲,那就只能靜靜等待判決,多費口舌不過是讓自己多受無謂的折磨。
“我一共有三把劍,每把劍夠封印你半個小時,不是每個人都有機會讓我用三把劍的,你應該慶幸,對你這種邪物來說,這已經算是死前最大的榮耀了。”
李天權自顧自的說著,小青蛇靜靜地聽著,卻沒半點開口的意思。
但它卻得知了一條資訊,除了那把玩具似的桃木劍和插在自己身上的短劍之外,李天權手上還有兩把劍。
也就是說,封印的持續時間起碼還要一個小時,而這一個小時……它就只能祈禱,祈禱那個人沒有找到‘聚陰攝魂陣’的陣眼,只有這樣自己才能有一絲逃跑的可能。
它已不想什麼奪舍肉身的事了,雖然這是它最開始誘惑李天權出來的原因,可現在看來,這個人根本不是自己能惹起的,即使它命令所有邪靈去消耗他體力,但自己對上他還是沒有半點勝算。
更何況……李天權的第三把劍從未拿出來過,這就說明他還留了一手,也就是說,現在的他還沒有盡全力。
甚至它現在都認為李天權嘴裡說的‘哎呀,我靈力都用完了,差一點點你就贏了。’是在安慰自己。
想想當時李天權眼睛眯成一條縫、用手指比量出的一點點距離,想想那副可憎的表情小青蛇就一臉嫌棄和鄙夷,甚至它都懷疑李天權所說的‘一點點’不是‘一點點’而是‘億點點’,發音一樣,但區別可是天差地遠。
指尖宇宙嗎……小青蛇耷拉著腦袋無聲自嘲,兩年時間它殺光了所見的所有生靈,而今被殺的也輪到自己,可能這便是迴圈吧。
“沙沙……沙沙……”
“話說你到底把陣眼給藏哪了?看在我陪你聊這麼久的份上給點提示不行嗎?”
剷土的聲音和李天權懶散又無力的聲音同時響起,也不知道這貨怎麼想的,竟然還隨身帶著鐵鍬和鋤頭,這是修士該帶的東西嗎?
看那衣袖、褲腿上挽,把衣襬塞進腰帶的架勢,不知道的還當他要下地插秧呢!
再說,你一堂堂五品中階修士,破陣的方法為什麼會這麼接地氣啊?
好扎心,好羞恥,這就是小青蛇現在的想法,輸給這種神經病,它都替自己覺得丟臉,如果可能它甚至還想自殺……
等了半天沒得到答覆,或者說李天權也根本沒指望得到答覆,他放下鐵鍬擦擦額頭上並不存在的汗水繼續道:“看來這個話題你有點不習慣,沒關係,咱們換個話題,我可是很大方的。”
“你要大方你就把我放了,有本事咱們堂堂正正打一場。”這是小青蛇的想法,它並沒說出口,愚蠢的話它已懶得再說,祈禱對手的仁慈還不如想想自己的所作所為來得實際。
無聲的回答李天權也並不在意,他自顧自己的繼續問道:“不如我們就聊聊你是什麼種類吧?感覺上來說你不像是活物,同時也不像是一般鬼物,你應該是介於生死之間的吧?所以你是‘煞’嗎?還有哎,你是受誰指使來這裡的?目的呢?”
平時很少和人說話的李天權此時卻出奇的話多,就像面對虎媽與花花草草似的,他就喜歡同不會說話的生靈聊天,同時,他也喜歡對將死之人絮叨,用他的話來說,這叫開導認知,或者……另類的仁慈。
小青蛇冷冷瞥了李天權一眼,這個話題它並不想參與,而且也沒有參與的必要。
就在這是,洞內突然冒出一道輕挑的調侃聲音:“哈,你不喝酒跑這幹嘛?種地也不能選這地方吧?”
李天權微挑眉毛,右手伸進袖口準備取出自己從未動用過的第三把劍,然而當他抬頭朝聲音的方向望去時卻莞爾一笑,以同樣輕挑的口氣回道:“前輩不讓晚輩喝酒,所以晚輩只能改行了唄,前輩來此不會是監督我種地的吧?那晚輩可真得好好表現表現。”
老者不顧形象的一屁股坐在洞口的草地上,饒有興趣的看著李天權道:“嗯,可以,那你種地吧,我看著,種子不夠我提供。”
李天權:“???”
特麼他忽然發現除了連雲派之外還有克他的選手……
啊啊啊,師父我要回山,城裡路滑,你家徒弟摔殘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