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曉到清晨,一個時辰的時間在沉浸的投入中宛如眨眼般轉瞬即逝。
兩名來自北漠刀城的姑娘起的最早,二人一番梳洗打扮便開始每天堅持不變的晨間修行,具體就是一人一把片刀,隨便找一塊空地開始對砍,只砍刀不砍人,不知道的還當她倆玩擊劍呢。
自己砍還不算,還讓李天權給她倆點評,李天權都傻了,他都沒看懂人家練的是啥,這還點評個屁。
最後李天權吭哧半天,終於憋出一句不怎麼傷人的評價:“你們的刀挺結實的……”
不出意料,果然贏得了兩個姑娘的冷哼和白眼。
接著醒來的是劉鶯,她走的是典型的大家閨秀路線,修行也不似普通人那般舞刀弄槍。
一身青衣素紗盤坐溪邊,靜心凝神,纖指連動,用膝上的七絃古琴為熱鬧的山林再添一道絕美樂章。
“極好。”李天權滿意的點點頭。
話音落,琴音止,劉鶯眸中帶笑,對李天權的稱讚矜持回道:“公子謬讚,世間名家甚多許,小女初學,怎能當的起極好?”
“啊?你說什麼?”李天權一愣,滿是茫然的看著劉鶯,這怎麼就謙虛上了?什麼情況?
看他的這幅反應劉鶯也有點懵,這難道不是誇自己的嗎?
就在二人愣神的片刻,只聽屋內傳來馮婉桐的招呼聲:“飯好啦,準備吃飯吧。”
聞著空氣中若有若無的清香,劉鶯好像明白了什麼,不太確定道:“公子剛才說的極好是指?”
“當然是說飯……呃……”說到一半李天權看著劉鶯越來越不善的目光慌忙改口:“當然是說姑娘的琴藝極好,姑娘所學所識令李某深感慚愧,那個……姑娘別多想哈,我先去吃飯了……”
這一刻劉鶯簡直想一琴拍死這貨……
飯後便要啟程去山頂搜尋龍葉花,馮婉桐也是一個守約的姑娘,稍微打點好行裝,確認門窗已鎖之後一行人便正式踏上了登山之路。
山高千丈,他們紮營的地方只是山腳,所以這一路上山還是需要費些時間的。
鬱鬱蔥蔥的古林,蜿蜒曲折的獸道,地上不時看到的兇獸腳印,還有遠處傳來不知名的獸吼,一切都顯得那麼富有詩意。
有青眸虎跟隨威懾,周圍也沒有敢輕易靠前的兇獸,停停看看、說說笑笑一路總也不會顯得那麼沉悶無聊。
五人並排走在一起,虎媽叼著虎崽尾隨在後,雖說虎崽現在能跑能跳,但它可不敢真把虎崽放下來,地上雜草足有半米多高,虎崽要是鑽進去跑丟了算誰的呀。
雖然清閒,但在林中也要抱著時刻的警惕,畢竟不怕青眸虎的兇獸也不在少數,過了半山腰,妹子們也取出了各自的武器放在最順手的位置。
劉鶯揹著古琴,腰間斜挎三尺長劍,呂小婷和呂雲琦取出的是兩把柳葉刀,馮婉桐取出的也是一把三尺長劍,只是這劍的模樣……著實不像是一把武器。
劍鞘是粉紅色的,雕刻著春江牡丹圖,劍柄是赤紅色的,上面雕刻著女子獨舞圖,如果說它是裝飾品,那綽綽有餘,如果說它是武器,那未免有些相形見絀了。
李天權越看這把劍越覺得哪裡不對,他總感覺劍柄上刻著的女子彷彿正在對自己眨眼。
感受到注視來的目光,馮婉桐悄悄把劍從右手換到左手,避開李天權的視線小聲道:“你別這樣看著紅顏,它會不高興的……”
紅顏,是這把劍的名字。
“抱歉,冒犯之處還請見諒。”李天權賠了一句不是,隨即驚訝問道:“你的這把劍生成劍靈了?”
“嗯……”馮婉桐輕輕點頭。
“能叫出來看看嗎?”李天權來了興趣。
“她不願意出來,紅顏很靦腆怯生的。”馮婉桐果斷拒絕。
劍靈不出來李天權只是覺得有些惋惜,倒並不覺得奇怪,想想馮婉桐的那容易性格,她有一個怯生的劍靈也不是不能理解。
馮婉桐看向手中空空如也的李天權好奇道:“你是純法修嗎?”
李天權搖搖頭:“當然不是,為什麼你會這麼問呀?”
“因為從沒見過你用武器呀。”馮婉桐的回答有理有據:“而且也從沒見過你有早修。”
說完她還跟上一句彷彿抱怨的吐槽:“從沒見過你認真修煉,真不知道你是怎麼到的不破境界。”
李天權笑了:“哈,只是我修行的方式和你們不一樣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