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明白了。”季無常從腰間掛著的須彌袋中抽出一杆破槍,眼神時刻注視著越來越近的李天權。
看季無常這個態度白安先也明白事情的嚴重性了,立馬也從須彌袋中抽出長槍,躊躇不定得站到季無常身邊準備迎戰李天權。
他們安排完戰術了,李天權也晃晃悠悠過來了,季無常一看他手裡拎著的酒壺差點吐血。
先前還在納悶李天權怎麼一直不醒酒,按理說修士體質,就算第一次喝酒也不至於醉到兩三個小時不省人事,此刻他算明白了,合著這大哥是走一路喝一路,人家壓根就沒停過。
“嗝……小師弟哎?季兄弟……嘿,白兄弟也在呀……”李天權把酒壺往袖子裡一塞,拔出雙劍醉意朦朧道:“白兄弟你別急……我先給季兄弟變……”
浣玉衡從袖中抽出一杆游龍戟,上前兩步大聲道:“師兄!師父說讓你把劍扔了!”
“嗯……好……”李天權重重點頭答應。
就在眾人以為事情就要結束的時候,就聽李天權又接著說道:“嗝……等給他倆看完我就扔……彼岸花……嘿嘿……季兄弟的品味我很欣賞哎……”
“看好啦,季兄弟……這是彼岸花……”李天權動了,步伐不再像先前那般晃晃悠悠,反而出奇的猛烈快捷。
“彼岸花開通彼岸,黃泉沼內見黃泉。”
低吟的詞句仿若縹緲天音在眾人耳邊響起,浣玉衡面色凝重的提起游龍戟,腳下踩著紫電率先向李天權發動衝鋒。
就在這時候他還不忘提醒身後二人:“我騙不了他了,你們不想死就別去看長劍!”
如果可能他真不想和李天權動手,李天權有多強他雖然沒有直觀感受,但也聽木先生說過,自己也親眼見過。
木先生的實戰訓練通常是召喚出各種境界的木傀儡和他們對戰,有時候召喚一群和他們同境界的傀儡,有時候召喚出高他們一個大境界的傀儡。
浣玉衡還記得當年李天權四品化液的時候,差點就把五品不破境界的傀儡按地上摩擦,用最簡單直白的話說,李天權就是越級挑戰的代名詞。
而現在,他們三個就要去越級挑戰這位代名詞了,想想都讓人心裡發虛,雖然他只用一招,但能打贏的機率依舊微乎其微。
李天權左手短劍名為青,倒藏於袖中抵禦攻擊,右手古劍名為紅,正立於身前用作進攻。
浣玉衡持戟橫掃,又朝李天權拍出一道蒼白雷光,緊隨而來的是季無常和白安先的雙槍,一劈一挑,封住李天權的閃避方向。
可這有用嗎?完全無用!短劍上提回撩蒼白雷光便消散於無,掃來的長戟被李天權一腳踢歪了方向,重重抽向季無常和白安先的小腹。
說好是給季無常看彼岸花的,別人想看那也撈不到,李天權順勢轉身,左手劍柄點在浣玉衡胸口,右腳緊接著又再次命中白安先的小腹。
“哇……”被踹出去的白安先不自覺的趴在地上嘔出口鮮血,看向李天權的眼神滿是驚恐。
大哥你到底什麼修為啊?是不是有點強過頭了?還沒出招就把倆人打得吐血,這要正式出招豈不要命?
被擊退的浣玉衡也顧不上嘴角的鮮血了,直接朝著還準備提槍遊斗的季無常吼道:“躲!離他遠點!”
躲?能躲得掉?李天權可是一心邀請好兄弟賞花,就這麼跑了豈不是不給他面子?
長劍劃過鼻梢,季無常堪堪仰頭躲過,而場中最詭異的莫過於李天權那副傻樂表情:“嘿嘿……季兄弟……看好了……”
在他仰頭躲閃的瞬間,他忽然想起浣玉衡的警告:千萬別去注意長劍!
想起來又怎樣?終是晚了一步……
此時,皓月,長劍,和他的視線正處在三點一線,長劍反射的蒼茫月光讓季無常腦子一片空白,他突然發現月光好美,他又感覺自己好累,好想在這裡躺下,好想就這樣欣賞寂靜月芒,展望點點繁星。
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根本不給人反攻機會,浣玉衡心中暗叫一聲不好,甩手就把游龍戟投向李天權,緊接著開始匯聚體內靈力,飛快在掌心刻出一道玄奧法咒,而後一把把法咒捏碎口中低喝道:“破妄!”
破妄,專為對付幻術設計的一招,可以將人從幻境拉出,也是對付李天權這招劍法的最理想手段。
“小師弟……別胡鬧……”李天權抬腳踢飛擲來的游龍戟,然後手腕微動幾下,又折射出幾道月光照在季無常呆滯的雙眼中。
破妄?對付別人還行,對付李天權……呵!
白安先和季無常注意不到李天權左手動作,可浣玉衡從頭到尾都緊盯著呢。
李天權左手倒提的短劍不知何時變成正握,此時瞄準的正是季無常前胸,而就在這千鈞一髮的危機時刻,浣玉衡急中生智高聲喊道:“師兄!師父讓你現在回去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