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安先深以為然道:“還有我,出錢歸出錢,幫忙我也不行。”
“呵!”這話說的,浣玉衡直接不樂意了,指著桌子上的竹籤冷笑:“你們可別說這些都是我一個人吃的,這事兒我不認。”
別忘了,他回來可是把一把烤串全分了,可以說所有人都吃了季無常的霸王餐。
“師弟,別說了。”李天權揮手打斷了還想繼續下去的嘲諷,順手拿起桌上三兩碎銀,對白安先點頭道:“謝過白兄弟,日後我一定如數歸還。”
“你謝他做什麼!”浣玉衡看著李天權的作態火氣更甚,拍著桌子怒道:“敢做就敢當,師兄你把錢給他,咱倆現在就去找季無常!我還沒吃飽,順便再吃一頓去!”
說完一把奪過李天權手中的碎銀拍在桌上,拉著李天權轉身就走,這是要直接找季無常要說法。
“唉!浣兄弟,李兄弟,你們別衝動!”白安先趕忙起身阻攔。
然而正處在暴怒狀態的浣玉衡能聽他的?顯然是不可能的……
錢琛壽則在二人走遠之後對心事重重的白安先勸道:“算了把,讓他們去,新來的,不吃點虧總不知道天高地厚。”
夜間的丹藥街一樣熱鬧,各式各樣的吆喝聲,一身鮮麗服裝的少男少女,有的並排走,有的手牽手。
甚至陰暗的燈光下還有幾對抱在一起啃的,有一男一女,這叫兩情相對,有一對少女,這叫姐妹情深,有一對漢子,這叫看著反胃,總之浣玉衡是差點吐了,連連在心中默唸:紅塵百態,見怪不怪,嘔……
走在街上李天權越想越覺得不對,浣玉衡是來找季無常要說法,可季無常做錯了什麼?想到這他默默停下腳步,順便還一把把浣玉衡拉住。
李天權拉著浣玉衡納悶道:“咱倆出來是幹嘛來著?”
浣玉衡理所當然道:“找那個季什麼的要說法啊,順便再去他那吃一頓。”
“咱倆去找他要什麼說法?”李天權覺得這事兒得跟浣玉衡好好縷縷。
李天權問道:“咱倆吃了他的飯沒給錢,他也沒找咱倆麻煩對不對?”
浣玉衡點頭:“對啊,怎麼了?”
這李天權就不能理解了,納悶道:“咱倆犯錯在前,他沒追究,然後咱倆去找他要說法?”
“???”好像真是這碼事兒啊,浣玉衡也有點懵,他不是不講理的人,就是之前被白安先和錢琛壽說亂了。
此刻李天權把事情從頭到尾縷一遍,二人也終於發現了問題所在,細細琢磨琢磨,好像從頭到尾季無常就什麼都沒幹吧?
浣玉衡茫然道:“好像確實是這回事哈?”
那現在問題來了,到底該不該找季無常。
“找,還得找他。”浣玉衡梗著脖子道“咱倆總不能白跑一趟吧?”
“行。”李天權點頭答應,剛往前走兩步他又忽然轉身提醒道:“到時候你別說話,我去跟他說,我怕你和他打起來。”
季無常的店鋪在丹藥街中段,位置算不上最好,但也不是很差,作為丹藥街上唯一的燒烤攤生意很是火爆。
年輕人嘛,擼串喝酒那是常態,即使不能像書中描述的仗劍走天涯般瀟灑,但也能稍微體驗一下俠士們的生活。
店內吆五喝六的男男女女,門外在招呼來客的店員,一切都顯得僅僅有條,直到浣玉衡和李天權的出現……
還沒等他倆走到店門口,門外充當店員的年輕人就朝店內喊道:“季老大,今天下午吃白飯的那倆小子又過來了!”
季無常聽沒聽到那不知道,浣玉衡倒是聽得真切,頓時上前兩步不滿道:“你叫喚什麼叫喚,小點聲!”
店員讓浣玉衡逗樂了,抱著膀子上下打量二人幾眼道:“嘿,吃霸王餐還敢這麼狂的你們算頭一號。”
“切……”浣玉衡剛切了一聲就被李天權從旁打斷,李天權對店員和煦一笑,帶著歉意道:“我來找一下季店長,麻煩通知一下。”
就在這時,門簾忽然被拉開,從簾內映入浣玉衡眼中的是一位白衣青年。
只見他烏絲規規矩矩束縛在頭上,沒有絲毫凌亂,衣服搭理的井井有序,沒有半分褶皺,俊朗的面龐加上劍眉星目,再配合嘴角勾起若有若無的邪笑,簡直就是教科書一般的男性公敵。
青年率先開口了,聲音淡然中帶著絲絲沙啞:“不用通知了,我就是季無常,不知二位來此又有何貴幹,還請明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