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不再理睬兩人,將手中的劍放入黑色行囊中,跨過他們的身體,向這條人工開鑿的洞穴走去。
洞口很窄,但進去走兩步之後,便變得豁然開朗起來,在粗糙的兩壁上,隱約可以看出用鏟子,鎬頭,甚至鋒利的武器開鑿的痕跡,一些行動式的小燈,被掛在兩側,充當光源,雖然小,但光的亮度還不錯,可以直接看到這條通道盡頭,正嚴陣以待的敵人。
蓋瓦倫背對著江恆,他面前的最後一層阻礙,不過是這道伸手就可以推倒的土牆,但他只是靜靜站著,不知出於何種想法,明明剛才江恆的動靜那麼大,卻依舊不為所動。
但是他身後的手下卻握緊了手中的武器,鋒利的附魔長劍,或者充能完畢的魔射槍。
“我還以為你至少會有什麼動作呢,既沒有逃跑,也沒有面對我,我現在都猜不透你到底在想什麼。”站在對於眼前這些人來說,應該是安全距離的地方,江恆把手中的黑色行囊放在了地上。
“我剛才在想一件事。”
蓋瓦倫轉過身來,眼神變得鋒利,“如果沒有你,這次的事情會不會變得不一樣。”
“如果你不出現,方雲他們設定的埋伏圈就將直接面對討伐隊,而不是抓住你,從而放鬆了警惕,並且因你而讓整個防線出現了破綻,被人抓了尾巴,還打了個措手不及。”
“沒有你的話,他們說不定可以有序撤退,有足夠的警惕性,來面對討伐隊,說不定是另一個下場。”
聽著這近乎荒唐的言論,江恆笑了。
先不說他不出現會怎麼樣,就算只有討伐隊,只有伊佳和貝羅兩名前輩,他們也不會有更好的下場,不過是懲罰的延遲罷了。
而他口中的“如果沒有你”,更像是一種尋求精神慰藉的方法,所有的過錯歸到自己頭上,然後再殺了自己,似乎心裡會變得好受些。
“看來你的情緒已經影響到了你的判斷,都有些神志不清了。”
凝視著他的眼神,嘴角露出一個微小的幅度,似嘲諷。
“就算這是我逃避的方法也好,就算是我的失策也好,我今天都不會讓你活著。雖然我挺驚訝的,你一直隱藏了實力,而且是那種讓你自信到可以幹掉我的實力。”
“不過還是太年輕了,過於莽撞,不懂得見好就收。我這塊老骨頭不知道是你能不能輕易啃動的。”
右手輕輕揮下,面前的手下便紛紛開火,青羽的劍芒和魔射槍的射線,幾乎是同一時間發出,同一時間抵達江恆微笑的臉龐面前,再是同一時間——被粉碎。
無形的風壓環繞在江恆身邊,為他抵擋了一切進攻,這些進攻,就像憑空消失了一樣。
右手輕輕一伸,腳邊的黑色行囊傳出了動靜,一柄與之前相似的漆黑色長劍飛了出來,落在了江恆手上,赤紅色的紋路鋪滿了整把劍,看一眼就令人渾身熾熱的感覺,這種靈魂的打擊,震撼了在場所有敵人。
看著那把劍,蓋瓦倫彷彿想到了什麼,瞳孔驟然一縮。
火海
輕輕用劍尖在面前劃過一道橫線,一條火線就憑空出現,向著他們飛去,越來越大,化作一片火海,頃刻間,席捲對面所有人。
慘叫聲不絕於耳,一個又一個“火人”四處逃散,拼命撲打身上的火焰,卻無濟於事,被炙烤的面板所散發出的惡臭氣味,令江恆不禁皺起眉頭。
右手再輕輕一劃拉,所有的火焰驟然回撤,被吸入了那把劍中,劍上的紋路,變得更加紅豔,靈動。
對面所有人都趴下了,各種各樣的姿勢,在地上打滾的,瘋狂扯衣服的,都暈了過去,除了蓋瓦倫。
一層火紅色的護盾被罩在他的身邊,讓他看起來跟剛才沒有什麼兩樣,除了眼神中那揮之不去的忌憚,一直盯著江恆手中的劍。
“……那種紋路……難道是,鱗紋。”深深呼了一口氣,用略帶顫抖的聲音說出了這句話。
“想不到竟然還有識貨的。”江恆微笑著,將手中的劍挑在他的面前,“沒錯,這就是鱗紋。”
慢慢吸了一口氣,將複雜的心情平復了下來,“你不該拿出來的。”
蓋瓦倫終於將兩隻手同時伸了出來,兩團強烈的魔源在他手中凝聚,無數火紅色的氣流從四處向他那裡靠攏,無處不在,就連江恆都感覺這洞內的溫度提高了不少,就好像打個蛋下去,馬上就會熟的那種。
“如果那就是你的真實實力,確實驚豔到我了,不過還不是我不能應付的。”
“如果你沒有拿出這把劍,我可能會認為你是某個皇城大家族的子弟,出於忌憚你背後的勢力,還真不一定敢對你下殺手。”
“可是……現在我一定要殺了你!”
不置可否地笑了一下,江恆胸前的黑色吊墜更加猛烈地顫抖起來,“看樣子你很清楚。”
擺出全力以赴的姿勢,做好一擊必殺的準備,“我不得不這麼做,因為你是遠夏家族的人,一名結誠劍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