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經暗了下來。野外,大多數的飛禽走獸,早已安於自己的巢穴,只剩夜行生物開始它們的“夜生活”。在缺少照明裝置的文明聚落之中,大家也都順應著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早早地上床休息了。
但是在這個世界,不夜城是存在的,而且還不少,碧巖城就是這些城市之一。
碧巖城整體為圓形十字框架結構,那條十字街道不僅分割了整個碧巖城的居民區,還作為整個城市最繁華的商業街道,始終人影不絕。白天,來往貨車川流不息,店鋪小攤沸反盈天,向外來的人們展示這座城市的繁榮景象。而待到夜晚,整條街道的魔晶路燈一亮起,兩邊的小販一吆喝,美酒香,烤肉香開始瀰漫整個街道,更為粗魯的討價還價聲此起彼伏,於是整條街便由白日的窈窕淑女,變成了夜晚的火爆女郎。
這座城市沒有宵禁的規定,也沒有限時進出城門的要求,所以,四方大門,一整天都面向各位來客。這在萊茵帝國算是先例之一,開創了城市新管理模式的先河,因此也促進了這座城市的發展,每當想到這兒,所思之人都會不禁望向位於城市正中心,十字交界點的那座伯爵府。
卡西塞伯爵居住之所。
與外面繁華的夜景不同,此刻伯爵府內的書房中,氣氛顯然很不友好,或者說有點,劍拔弩張。
城主,卡西塞伯爵端坐在書桌旁,一位戴著眼鏡,身著軍裝,看上去給人精明之感的青年副官,站在他的身旁。
一位身穿深紅色錦服的老者坐在卡西塞伯爵正面左邊的客桌旁,輕抿手中的一杯清茶。而另外兩人皆為身穿赤紅軍裝,身材魁梧的軍人,一位很耐心地坐著,另一位則稍微顯得有些煩躁。
此刻,他們全都安靜地聽著書房正中央一個年輕人的報告。
“綜上所述,我們追蹤到夏爾鎮附近就失去了他們的蹤跡。”正中央的年輕人身上穿著銀灰的治安服,漆黑的短髮,看上去不過二三十歲的臉龐。他彙報完就直起身來。
卡西塞伯爵嘆了一口氣,對著年輕人說:“莫,你辛苦了,先坐下吧。”
沒對著卡西塞伯爵行了一個軍禮,“謝過大人。”說完,便在深紅錦袍的老者旁邊的空客桌旁坐下。
那名略顯煩躁的軍人粗聲粗氣地說,“怎麼,你們治安所都調查快一週了,到現在人都還沒找到?都是吃白飯的嗎!”
他旁邊的軍人立刻出聲制止,“不得無禮!羅威!”隨後立刻對莫說,“對不起,莫兄弟,我這兄弟有些魯莽,你們治安所都辛苦一週了,我在這裡替你道個歉。”
莫趕緊勸道,“羅古將軍,這次的確是我辦事不力,羅威將軍指責是應該的。”
“小子,別以為你替我說句好話,我就改變你對我的看法。”羅威的聲音依舊那麼粗魯,“居然在我們的地盤殺了人,現在還逍遙法外,這說出去叫咱們城的臉面往哪裡擱?”
“羅威!”羅古加大了他的聲音。
那名一直默不作聲的老者一隻手抓著茶杯放在桌上,“根據情報,犯人在監獄行兇後,是沿著西門出城的,而監獄到西城門的那一片區域,貌似就是羅威將軍您負責的吧?”
羅威立刻站起身來,對著那名老者怒目圓視,“怎麼!蓋瓦倫!你難道懷疑是我!”
蓋瓦倫似笑非笑地,“我並沒有懷疑是羅威將軍,畢竟你對我們碧巖城的忠心是所有人都知道的。只是,犯人是從您負責的區域逃跑的,你卻指責莫小兄弟辦事不力,是不是有點說不過去。”
眼看自己的兄弟就要暴走,羅古把一隻手壓在他的肩膀上,制止了他,並且也沉聲對著蓋瓦倫說,“雖說羅威是有些責任,但是那天畢竟他不在。而且,”他的眼神變得犀利起來,“監獄可是您負責的地方啊,蓋瓦倫監獄長。”
羅威這時也突然想到了什麼,“沒錯,最主要的原因還是,那天你突然請我們所有人參加你的生日宴會,這才導致罪犯趁虛而入,以前你的生日,就從沒有請過我們。不對!你這傢伙以前就沒有開過生日宴會!那天是不是你故意把我們全部都支走的?”
這時所有人的眼光一亮,都看向了蓋瓦倫。
蓋瓦倫手一抖,差點沒把手中的茶杯捏碎,對著羅威沒好氣地說,“廢話!我們才認識多久,還不到三年吧!六十大壽,怎麼能和平時的生日一樣過呢!我好心還被你當成驢肝肺了!”
“胡說!那一天你收禮金的時候,臉都快笑爛了!”羅威也是臉大脖子粗,說起話來全靠吼,面紅耳赤的。
眼看著會議的氣氛變得怪異起來,卡西塞趕緊出聲打個圓場,“別吵了,你們都是我得力的下屬,都是我碧巖城發展的基石,我可不希望在外人進攻我們之前,就先起內訌瓦解掉。”
聽到了卡西塞伯爵的話,幾個人這才安靜下來。
“當務之急,不是應該追究誰的責任,而是應該想辦法去彌補。畢竟,這事關我們碧巖城的顏面。”
幾個人默默地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