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確實不是人。”丁成說。
回想起和馬經理等人的遭遇，仔細思考可以發現很多疑點。
一、馬經理一行人的移動速度非常快，堪比張郎的速度，上一秒人在四十米開外，下一秒就能颼颼地移動到丁成身邊。
從物理學的角度來解釋說，正常人很難能做到這一點。而唯一的一種解釋，就是惡靈。
二、馬經理等人的反常舉止。原地踏步、跺腳、轉圈，一驚一乍地集體呼喊，誇張的面部表情和戲劇性的發聲方式，你說他們全都是精神病，可以解釋。但你說這些是因為他們全都不是正常人，也可以說的通。
三、馬經理怕抓，當丁成無意見抓到了馬經理的制服，馬經理表現出了非常大的抗拒。
四、馬經理一行人的默契度非常高。這一點在很多片段中都有表示，丁成擷取了令他記憶最深的那一段，就是臨走的時候，丁成去追馬經理，但是馬經理和他的同夥們集體裝聾作啞的那個片段。
在丁成即將要追上馬經理的那個時候，馬經理忽然轉過身，停住。而這個時候其他所有人也全都轉身、停住。這一幕真的非常恐怖，值得細品。
整個過程沒有人發出聲音，所以不存在通知的情況。（在丁成去追馬經理的那個時候，他就停止喊馬經理的名字了。）
如果不是馬經理和他的同夥們背後有眼睛的話，那這件事只有一個可能。
那就是，馬經理和他的同夥們，共同擁有同一顆心，聽從同一個大腦指揮。
這可以解釋為什麼馬經理的動作和他的同夥們總是那麼的同步。
更進一步地解釋說，很有可能，當時在墳場裡和丁成說話的，自始至終只有馬經理一個人。
因為剩下的人，全部都是馬經理的幻影。
馬經理，馬經理。
丁成越思考，越覺得不對勁。很多在當時沒有注意的細節，事後全部暴露了出來。
比如馬經理說：“他們在裕園路已經等了丁成好幾天。”
事實上，丁成去的那個地方並不是裕園路，而馬經理也知道那個地方並不是裕園路，但是他還是在那個地方等到了丁成。
很多事情，看上去是巧合，但實際上並不是，都是一早預謀好的東西，這一點丁成在計程車上的時候就已經明白過來。
但是現在，丁成想到了另一件關鍵的事。
馬經理交給了丁成一個春風協會的印章。
這印章裡面，會不會有問題？
“愛莉，我的印章呢？”丁成問道。
“什麼印章？”愛莉沒反應過來。
“就是馬經理給我的那個。”
“哦哦哦，在我這裡呢。”愛莉從揹包中拿出印章，交給丁成。
刻著一個‘春’字的印章，放在愛莉攤開得手掌之中，看上去並沒有什麼怪異之處。
丁成鬆了一口氣，也許這次真是他想多了。
丁成伸手去拿印章。
事情就是那一秒發生的。
當丁成指尖碰觸到印章的時候，印章忽然毫無預兆地溶解，溶解在愛莉的手掌之中，變成了一灘油黑色的汙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