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眾牌面包車緩緩駛出月亮河公園，環繞在公園上空酒紅色的天光不知不覺變回了黑色。
“有件怪事”，丁成心裡面覺得怪怪的，他坐在最後一排的橫排座上，把麵包車裡的人數了一遍。
“我們是不是少了一個人？”丁成說。
“少人？”奶遙坐在他旁邊，伸出手開始數人：“一、二、三、四、五。五個，剛剛從禮堂裡出來的就是五個人，正好。”
“少一個！”丁成說：“因為剛才禮堂裡面有六個人！”
“啊——”奶遙和艾莉異口同聲叫出來。
“那個跟在你旁邊的B級惡靈！”
“那個把我扔下摩天輪，然後偽裝成我的樣子的壞女人！”
“實際上她是B級，那個人是富江。”丁成說。
富江也進入了呂小明的摺疊空間，呂小明再次死亡之後她創造的所有空間困境自動解除，但富江卻沒有從禮堂裡走出來。
或者說，她出來了，但是沒有人發現？
丁成陷入沉思，等他從思考中抬起頭，發現車裡的同事們都換上了一副凝重的表情。
“震旦大陸上居然出現了一位B級惡靈。”奶遙低頭自言自語。
“真的是B？這絕對、不正常啊！”石泉雙手握拳微微顫抖。
“有什麼問題嗎？”丁成好奇地在石泉和奶遙的臉上來回掃視，奶遙之前強調了很多遍，震旦大陸上不存在B級以上的惡靈，但是沒有說為什麼。
為什麼出現了一隻B級惡靈會讓他們這麼震驚？
“我們應該告訴安全部檢查一下異界門。”石泉一臉‘大事不好’看向奶遙。
“什麼異界門？大哥我在跟你說話，你為什麼轉頭跟別人說起了聽不懂的詞語？”丁成凌亂了。
奶遙‘刷’地一下把頭轉過來：“是這樣的，這片大陸上存在一個異界門，為了阻擋來自異界的惡靈進入人界。你可以把這個門理解成一個篩子，篩網的大小就是B級，B級以下的惡靈由於破壞力有限，可以被允許來到人界，只需要適當的監管即可，這也就是訓練家的起源。”
丁成邊聽邊點頭，很有道理。怪不得惡靈圖鑑上都是一群菜雞寶寶。”
奶遙話鋒一轉：“但是這個異界門最核心的一點就是，嚴禁B級以上的惡靈來到人界，但現在月亮河公園裡出現了一個B級惡靈，這就足以說明異界門的防衛等級出現了問題。”
“聽上去像玄幻。”丁成評價。
“異界門的正常運轉是世界和平的核心。”石泉比了個手勢：“我已經轉達了安全部門，接下來他們會徹底調查此事，月亮河公園這段時間會被封鎖起來。”
“鎖起來好，那個鬼地方，早就應該鎖起來了。”在一邊一直坐著沒說話的林專家突然開口說。
？
丁成和奶遙不約而同地看了他一眼，沒說什麼。話題中止，麵包車經過了一個紅燈，不一會兒就開到了林專家樓下。
“那麼林專家，提前祝你離職愉快，我們以後有緣再見啦。”奶遙在車上朝林專家揮手。
林專家客氣地揮揮手，然後筆直地轉身，像個假人一樣朝他們家大樓走去。
“這個林專家走路的姿勢好奇怪。”看著他的背影，丁成隨口說。
不過這只是隨口一說，丁成的好奇心很快又被別的東西佔據。
“訓練家還有離職的嗎？”
“通常情況下，到了30歲左右還沒有晉升到七流的訓練家，都可能會面臨著轉崗或者被辭退的風險……”
“天啊，原來訓練家的世界和阿里一樣殘酷。”丁成感嘆自己進了一個大坑？問道：“那麼林專家離職之後會去哪裡？”
“林專家離職之後找下家了嗎？”奶遙轉頭問石泉。
“早找完了。”石泉在發簡訊，頭也不抬地說：“他轉到安全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