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監工,城外的難民就勞煩你多看顧了,眼下有了物資等堤壩被修好之後,就能用朝廷賑災撥款給百姓重新建房,在這期間要安撫好難民的情緒,千萬不能哄搶或是起衝突。”
江芙點點頭,隨手從桌上拿起一個雞蛋塞進陳見安的衣服裡。
“注意安全。”
陳見安點點頭,轉身出去了。
江芙草草地喝了兩口粥,便也趕去城外監督發放物資的事情。
倒也不是陳見安手裡當真無人可用,非要江芙親自上陣。
而是自從那日江芙當著難民的面兒把那鬧事的男人給抽了個半死之後,每次只要她出現,難民們說話的聲音都會小很多,更別提有人敢鬧事了,看見她腰上的鞭子就哆嗦。
張衡眼見著縣丞帶人一車一車地往城外送物資,難民們對新縣令感恩戴德,他氣得鼻子都要歪了。
“少爺,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啊?要是就這麼平息了,那豈不是拱手給他送了政績?”
張主簿急得夠嗆,自己在陳見安面前已經是個明晃晃的內奸了,等他忙完這茬騰出手來,肯定第一個收拾自己。
張衡眼眼中閃過一絲陰狠,對身邊的小廝耳語了幾句,而後露出陰惻惻的笑容來。
“且讓他得意兩天,等商道一旦落到咱們手裡,就是他的死期!”
堤壩搶修得並不順利,這一處總閘年久失修,雖然這一次是被炸開的,但是即便沒有這一炸,看它被腐蝕的樣子,也撐不了多久的。
“這眼見著是多年沒有加固的,藺陽卻年年向朝廷要修建撥款,這錢來來回回地養肥了多少官員,偏生災難來了,卻讓老百姓在前面受著!”
陳見安看著工匠挖出堤壩裡腐爛的木樁子換上新的,咬牙切齒道。
“大人,這根基都壞了,您看是要全都換成新的,還是要先將閘口堵住便罷了?”
工匠領頭看看身後那並不充足的材料,硬著頭皮問道。
他其實最怕的是當官的不捨得花錢,用這點兒材料逼他們糊弄上,等到哪天要是再被沖垮了,他們這些幹活的自然最先被推出去當刀。
陳見安自然知道這些材料不夠,也不為難底下的人。
“全都換新的,要不兩三年就又垮了,剛剛重建家園的百姓豈不是又要遭殃?
你們先緊著這些材料用,等朝廷的撥款下來,本官再命人將剩下的材料補全。”
工匠領頭聽他這麼說才鬆了口氣,隨之心中充滿不能言語的感動。
他們本就是附近村裡的人,這堤壩就像是懸在頭頂的刀,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落下來,每年一到雨季大家晚上睡覺都睜著一隻眼,就怕發了水災跑不出去。
見這新來的縣令是真心實意將百姓放在心底,急百姓所急、憂百姓所憂,他心中直呼老天有眼,讓他們遇上這樣的青天大老爺。
只希望這年歲不大的小縣令能在這兒多留幾年,藺陽百姓就能跟著他多享幾年的福。
堤壩上僱傭了不少青壯力的難民,搶修速度很快,可朝廷的撥款卻遲遲沒有到。
“咱們帶來的金銀不少,修築閘口要緊,先拿去應應急。”
江芙見陳見安每日焦急地等著撥款,乾脆拿出一沓銀票交給他,就是這麼的財大氣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