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也是明夏的子民,也是藺陽的百姓!憑什麼不讓我們進城?
外面天寒地凍、連個擋風的地方都沒有,你們是存心凍死我們,好省下救濟的錢糧是不是?”
一個身材高碩的男人怒瞪著守城計程車兵,揚聲高喊著。
或坐或臥在他身後的難民聞言也都露出不滿的神色,縣丞見狀連忙上前安撫:
“大家彆著急,就算是進了城大家也沒有落腳的地方啊,還不如在城外地方大,官府也好在這兒給大家搭棚子供大家落腳啊!”
難民們都是些沒什麼文化的農民,耳根子軟,聞言就得也有些道理。
那高碩男人見狀心頭一急,朝著佩刀計程車兵就撞了過去,胳膊撞到刀刃上,一下就見了血。
“啊!他們竟然敢傷人!
別聽他們的鬼話,他們就是想要放棄我們,讓我們全都死在城外,他們說的好聽,可這麼多年了,咱們有拿過官府的一分救濟金嗎?”
村民們耳根子軟,所以也容易被煽動,尤其是一見了血,心裡對死亡的恐懼翻湧而出,紛紛吵鬧起來。
“就是,眼看就要下雪了,城外沒有房子沒有炭火,咱們還不都要凍死了!”
“咱們身上的衣服都還溼著,進城好歹找個人家烤烤火,憑什麼不讓咱們進城,我在城裡有親戚的,放我進去!”
“我女兒已經一天沒吃飯了,這粥棚裡就兩袋子大米,哪裡夠這麼多人吃?難道要眼睜睜看著我們全都餓死嗎!”
難民們越說越群情激奮,一個個地站起來就要往城門口湧。
縣丞連忙讓士兵把兵器都收起來,關好城門,千萬不能讓流民湧入。
為首的高壯男人捂著流血的胳膊,露出一絲得逞的笑意,抬腳踹翻了距離自己最近計程車兵,趁著城門還沒有完全關閉就要帶頭往裡面衝。
縣丞高喊著:
“快攔住他!”
可是並沒有用,官兵不敢傷了他,那人又像是個練家子,幾個官兵衝上去也沒能將他攔住。
縣丞心急如焚,大冷的天兒裡,額頭上都急出一腦門的汗。
就在男人既然衝到城門口的時候,一根白色的鞭子從裡面揮舞過來,直接將男人抽翻過去,他的臉上一條鞭痕抽得清晰可見,皮肉往外翻卷著,深可見骨。
“啊!我的臉!”
他捂著臉在地上哀嚎著打滾。
城門慢慢被從裡面開啟,江芙手裡拿著鞭子,一臉冷峻地騎馬從城中出來。
在她逼視的目光下,難民們紛紛往後退去,生怕步了那男人的後塵,讓她一鞭子就給抽破相。
縣丞看到是她,震驚地揉了揉眼睛。
“我滴個乖乖,陳夫人看著弱不禁風,原來竟是這麼個狠人嗎?果然虎父無犬女啊!”
江芙一拉手裡的韁繩,身下的馬兒慢慢踱步往前走,她往前走,難民就往後退,場面還有些滑稽。
她策馬來到那捱了一鞭子的男人跟前,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馬蹄一腳踩在男人的小腿上,周圍的人都能聽到骨折的聲音。
“啊!”
男人蜷縮著身體,狠狠地瞪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