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陳家出了一個陳見安,還被陳侍郎給攆出去了,大家以為陳家沒福氣,壓不住這天大的恩典。
沒成想走了一個陳見安,又來了一個陳瑾瑜。
一共兩個兒子,全都得了陛下重用,講道理,誰家祖墳能連著冒兩次青煙啊!
陳瑾瑜雖然對此有些意外,還是領旨謝恩,拿到任命聖旨後臉上更多是緊繃和恭謹,倒是陳侍郎高興壞了,就連陳見安成為天子近臣,也沒見他如此喜形於色。
“我兒出息了!我就知道我兒是有大本事有大造化的人,為父要擺上三天三日的流水席,讓所有族人都來恭賀這天大的喜事!”
陳瑾瑜聞言眉頭一跳,趕緊伸手攔住想要去叫管家準備宴席的父親。
“父親,萬萬不可,眼下皇帝因為刺客的事情鬧得人心惶惶,這時候咱們擺流水席豈不是太過顯眼,成為眾矢之的?
而且····而且前兩日追債的人不是才剛剛上門,說要是再還不上銀錢,就要收怎麼的老宅?
府裡又哪還有錢去置辦宴席呢?”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陳侍郎在江芙掌家時大手大腳慣了,以至於現在花錢如流水的習慣也總是改不過來。
聽到兒子的話,陳侍郎頓了一下,想到那些討債的竟然敢上門鬧事,臉上不忿道:
“那群雜碎,如今你已經是禁軍統領,掌握京城兵權,我倒要看看還有哪個不長眼的敢上門來鬧!
再有人膽敢不給咱們陳家面子的,全都把他們給我抓進天牢去吃牢飯!”
陳侍郎語氣狠厲,半點兒不像是在開玩笑,
陳瑾瑜聽得直皺眉,不贊同道:
“孩兒才剛上任,怎可濫用私權公報私仇的?再說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您怎麼能有以權勢欺壓旁人的想法!”
這些道理明明是父親小時就教過自己的,怎麼現在他自己反倒是全忘了。
“時移世易!怎麼,如今你也要跟老二一樣,學著忤逆不孝不成?
皇帝震怒便能抓人打殺,如今咱們陳家也算是朝中重臣,明夏肱骨,處置兩個以下犯上的小人有何不可?”
陳侍郎見自己兒子還是一臉的不贊同,不欲同他多說,一甩袖子便走。
“不必多言,為父自由分寸,你只管辦好皇帝交代下來的差事,其他事情不要多管。”
說完腳步匆匆地朝大門外走去。
陳瑾瑜看著他的背影心中有些擔憂,自從二弟分出去單過、父親被其他人嘲笑之後,已經許久不曾出門了。
加上債主催債,就連陳府的大門都很久沒有開啟過來。
他眼下出去又是要去哪裡?該不會真的抓人去了吧?
陳侍郎倒是沒去抓人,雖然陳瑾瑜的話他並不認同,但也不是全然沒有聽進去的,眼下兒子剛得了官職,自己還是要低調一段時日,免得被眼紅的人抓到把柄。
但是不能對外人耍威風,收拾一下自己家人總還是沒有問題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