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知府和他的狗腿子一起被收押,他在鹿梁的勢力就算有心解救也沒地方求援去,畢竟散落在附近城市的勢力都被楊將軍給一窩端了。
楊將軍命人封了鹿梁城,這裡的任何訊息都傳不回京城。
江芙也在張家找了自己派去京城傳信的侍衛屍體,他被隨意丟棄在柴房裡,身上全是各種傷痕,可見生前被用過大刑。
這些陪嫁侍衛都是江家的死侍,就算被折磨至死都不會出賣江芙半句的。
江芙看著那不成人形的屍體,咬了咬牙,二話不說提著鞭子就去了監獄,她支開了所有人,大家只知道她出來的時候全身都沾著血。
而監獄裡的張衡被她打得只剩下半條命,還廢了一條腿。
據那天當值的獄卒說,自己這輩子從沒見過如此狠辣的刑訊手段,他看到張衡的時候還以為人已經死了呢,偏偏陳夫人半點兒沒傷到他心脈,被折磨得死去活來的,還不危及性命。
開玩笑一樣,江芙那用刑的手段是從小跟在江廣瑤身邊耳聞目染出來的,就是刑部的郎官見到她都要叫聲祖宗。
“怎麼一大早就沐浴?也不怕著涼。”
陳見安凌晨去跟楊將軍議事,直到用早膳的時候才回來,一回來就看到江芙坐在餐桌前,窈娘站在她身後拿著布巾給她繳頭髮。
江芙沒想到他這麼早回來,微微愣了一下,而後對他輕笑道:
“禮不了廢,這不是快要臘八了嘛,今天原本是準備沐浴更衣準備祭祀用的東西。
說起來你們商量得怎麼樣了,縣丞大人昨兒個還來問我,他們什麼時候能回藺陽。”
眼看快過年了,別人官員不知道內情不敢回去,但縣丞是知道的,故土難離一到新年這樣的時候,總還是想回家的。
陳見安剛從外面進來一身的寒氣,並不靠近她,而是自顧自去火爐旁烤火,嘴上回道:
“快了,楊將軍已經派人去各個官員家中抄家,相信很快就能蒐集齊他們的罪證送去京城。
到時候陛下必定會派人押送張知府一行人回京,我想·······到時候我可能會被調回京城。”
江芙點點頭,對此並不意外。
“那鹿梁這邊兒的事就交給楊將軍吧,蠻子已經撤軍,在新上任的知府趕來之前,總要有人處理這一省的事務。
嶺南這裡的水太深,除了張家和楊家還有其他不少人盯著這裡,咱們能不插手就不插手了吧。
不如過完臘八就回藺陽城去,要是官員離開太久,百姓們也難免惶惶不安。”
陳見安對此也沒有意見,與其讓鹿梁再次落到哪個心懷不軌的人手裡,還不如直接交給楊家。
鹿梁作為藺陽關的糧草要塞,只有在楊家人手裡,才能最大限度得保證戰士們的福利。
陳見安第二天就跟楊將軍提出要帶著自己的人回藺陽城的事,楊將軍聞言十分詫異。
雖然他知道陳見安是難得的好官,但是清知縣、十萬雪花銀,更別說鹿梁這種要塞,能圖謀的利益更是旁人想都不敢想。
現在張知府不在,他完全可以憑藉自己的才智計謀順利升職頂上這個肥缺兒,可是他就這麼拍拍屁股走了?
直到楊將軍將他送出城門的時候,都有些恍惚。
倒是一旁的顧青山沒忍住感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