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桑祈說江芙可以在皇宮隨意出入,但江芙又不是螃蟹,對在後宮橫著走這件事兒一點兒興趣也沒有。
用她爹的話來說,她準備猥瑣發育,才能苟到援軍到來。
可誰知道她不去找麻煩,麻煩卻找上了她。
“聖女殿下,貴妃娘娘在殿外求見,需要下使傳喚她進來嗎?”
哦豁!
江芙咬了一口手裡的包子,桑祈果然沒有騙人。
昨兒自己還跪在貴妃面前,今天就輪到她眼巴巴地來求見自己了。
“傳不傳的,倒是也不著急。
你先跟我說說你們那位陛下是個什麼樣的人,還有這個神殿在皇宮裡算是個什麼職位?”
進來通報的小信徒看起來十三四歲的樣子,嗓子有些喑啞,應該是正在變聲期。
他低著頭完全不敢朝正在吃早餐的江芙看一眼,好像僅僅是看一眼就褻瀆了聖女一樣。
“回聖女,咱們陛下是天命所歸的真龍天子,我等凡人不能評判。”
江芙聞言翻了個白眼,這彩虹屁讓他吹的。
這孩子以後的職業規劃該不會是什麼御前太監總管吧?
“別廢話了,那你就說點兒能說的,比如外面那位貴妃和皇后。”
小信徒思考了一下,對她講起了站在外面日頭下等著的貴妃的身份背景。
“咱們皇帝后宮裡只有一個皇后跟一個貴妃,皇后跟陛下是少年夫妻,一直感情甚篤、琴瑟和鳴。
但是成婚多年一直無所出,於是礙於前朝的壓力,陛下又納了貴妃入宮。
據說這位貴妃跟上一任國師出身是同一個家族,雖然是一表三千里的那種親戚。
正是因為她身上帶著那麼國師的血緣關係,才被送進皇宮。”
說到這裡,小信徒的語氣十分驕傲,彷彿只要跟神殿沾上關係,就是天大的榮耀一般。
“哦?這麼說來她跟我還有一點子親戚關係。”
江芙放下筷子,想到昨天她被自己給嚇暈的樣子。
這也難怪了,她之前肯定是見過冰棺中那個女人的,冷不丁看到自己跟她一模一樣的臉,可不是以為見鬼了麼。
昨日貴妃暈倒前嘴裡唸叨著“阿鳳”,想必就是自己那早死親孃的名諱了。
“上一任國師是怎麼死的?”
聽到江芙提起這個,小信徒一瞬間就安靜了。
他噤若寒蟬的樣子讓江芙一挑眉,猜測那位國師的死恐怕並不簡單。
不回答聖女的話是大不敬,小信徒憋了半晌才憋出來三個字:“被毒死的。”
這個答案讓江芙愣住了,心裡陡然生出些怪異的感覺,像是愧疚又像是難過,她捂了下胸口,那感覺絲絲縷縷、說不清道不明的。
蠱母能讓人百毒不侵,如果不是自己繼承了她身上的蠱母,那麼她就不會死。
她從小就對“母親”這個詞沒什麼感情,她覺得那個素未謀面的女人從來沒有為自己做過什麼,爹爹向來又對“母親”的身份閉口不談,這讓江芙一直以為她的孃親是個拋夫棄子的壞女人。
可是現在看來,她就連自己都保護不了,所以才會將自己送走,而且······也算是間接因為自己而死。
這讓江芙的心情有些複雜。
“讓她進來吧,剛好我也有事情想要問她。”
既然送上門兒來了,江芙決定會一會這不知名的野親戚,順道從她嘴裡打聽一下關於自己母親的更多資訊。
江芙讓信徒們將茶水點心放在摘星臺外的空中花園裡。
這處花園是國師平時喝茶的地方,閒雜人等不得入內,貴妃還是沾了江芙的光,才第一次進入這裡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