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到底誰才是傻白甜,江芙心道,這要是自己把他們給帶衙門去賣了他們都不知道。
江芙對京城的地形很熟悉,領著他們從小巷子裡七拐八拐地就走到了城北義莊。
前幾日郊外鬧熱症,死了不少人,如今都停放在義莊的屋子裡,幾十個停屍臺都要被放滿了。
打更的今晚去廟會上看熱鬧,所以江芙幾人到這裡的時候,除了幾具屍體之外,並沒有其他人。
兩個小兵將霍將軍小心翼翼地放到擱死人的臺子上,秦崢從一旁的櫃子裡拿出一張白布抖落抖落上面的灰,蓋在了霍將軍的身上。
江芙抬手掀開自己身邊一具屍體上蓋著的白布,露出裡面女屍慘白的臉。
她的面板還很飽滿,應該是剛死了沒多久的。
城郊的熱症江芙也有所耳聞,一直都是西廠在處理的,據說病情已經控制住了,沒想到還有這麼多屍體被送來了過來。
義莊只接受沒有家人安葬的屍體,沒有家人的流民尚且死了這麼,那真正的死亡人數只會是他的幾倍甚至十幾倍。
“咚咚咚”
兩個小兵才剛將乾草鋪在地上準備叫老大過來休息休息,義莊的門被從外面敲響。
江芙被嚇了一跳,手上一鬆白布掉到女屍的臉上。
蔣錚撿起地上的斗笠披在身上,用斗笠擋住自己的半邊臉,警惕地走到門邊。
“是誰?”
聽到熟悉的聲音,蔣錚放下戒備,拉開門栓,將外面的人給放了進來。
那人穿著墨青色的書生長衫,身材高挑卻有些略顯單薄,五官端正樣貌俊美溫潤,進來之後反手插上了門栓,顯然跟秦崢他們是認識的。
“我看到你在大門上插的榆樹錢,就知道你們在這裡。”
秦崢聞言對著江芙努了努嘴。
“多虧這姑娘想到的法子,還是她帶我們來的。”
那男人這才注意到江芙,有些詫異地一挑眉,不知道自己才離開了一會兒,怎麼突然冒出來個大姑娘?
男人對她微微點頭自我介紹道:
“在下陳瑾瑜,謝過小姐。”
江芙淡淡地“嗯”了一聲,表示自己聽見了,但是絲毫沒有報上家名還禮的意思。
這冷漠的態度讓陳瑾瑜一頭霧水地看向蔣錚,這姑娘······不像自己人啊。
蔣錚看出他的疑惑,嘆了口氣道:
“這說來話長了,以後再跟你細說。”
陳瑾瑜分得清輕重緩急,聞言點點頭。
“好,我將父親的官車讓人駕了出來,就停在外面,咱們可以坐它去別院。
到了別院就安全了,西廠就是再沒有王法,也不能私闖朝廷官員私宅吧。”
蔣錚點點頭,覺得這個法子不錯。
江芙聽他倆說話就知道肯定都不是京城人,在京城哪還有西廠不敢的事情?一看他們就沒捱過社會的毒打。
她兜頭給兩人淋了一盆冷水。
“不行,西廠現在肯定在外面設了關卡,路過的狗都得挨兩腳,更別說馬車,肯定被翻個底兒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