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說今日火把節,讓奴才給江小姐送來了南疆的衣裙,希望你今天能在皇城玩兒得高興。”
江芙伸手摸了摸托盤上的黑色紗裙,是南疆特有的樣式,露臍的抹胸下襬上墜著一顆顆圓潤碩大的珍珠,兩個銀質臂環上垂著薄如蟬翼的黑紗。
另外一個托盤上則是銀質的發冠,蓮花形狀的發冠兩側是做工精巧的鈴鐺流蘇。
江芙覺得自己要是把這東西掛腦袋上,流蘇垂在兩耳處,逛一晚上就能耳聾了。
“世子今日怎麼沒有出門?”
按照那傑那愛湊熱鬧的性子,八成會親自給自己送來才對。
管家聞言頓了頓,臉色有些不太自然地笑了兩聲:
“世子昨晚跟朋友夜遊的時候遇到了刺客,受了點兒小傷,今天就不參加節日活動了。”
刺客·········
江芙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陳見安,除了他誰還會在這個節骨眼上搞事情?
可是陳見安欺負那個傻孩子幹什麼?
她歪著頭,狀似關心地問道:
“傷得嚴重嘛?”
“倒是、倒是也嚴重,就是手臂上被咬了一口,留了不少血。”
被咬了?
好嘛,這是遇到刺客了,還是遇到狗了?
江芙的嘴角抽了抽,應該·······不是陳見安那廝吧?他也沒有瘋狗病,咬人幹什麼!
送走了苗王府的下人,江芙換上了那傑送來的衣裙,忍著吵鬧讓窈娘給自己戴上了發冠,等著陳見安回來跟自己匯合。
陳見安風塵僕僕回到驛站的時候,楊程剛準備好進宮的馬車。
他看到換上南疆服飾的江芙愣了一下,然後很快別開眼去。
南疆的衣服要是放在明夏,說一句傷風敗俗都不為過,江芙失笑,她敢保證,這貨從出現到上了馬車,一個正眼都沒瞧自己!
“那傑的傷,你咬的?”
陳見安坐在江芙身邊,正往身上套著小廝的袍子,聞言下意識回道:
“是杜老闆的人。”
“你到底給了他什麼好處了,就連襲擊世子這樣的事情他都願意幫你幹?”
陳見安繫好腰間的帶子,無奈把她那太過敏銳的洞察力和太過旺盛的好奇心給懟回去:
“給你沒關係,少打聽。”
江芙這就不樂意了,一擼袖子,磨了磨牙道:
“嘿,我這小暴脾氣,還沒卸磨呢,你丫的就要殺驢?”
哪有人這麼形容自己的?
陳見安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江芙反應過來不對勁兒,下意識就搖了搖頭:
“誒,我可不是說自己是驢啊!
嘶~這破鈴鐺,我就說戴上遲早要耳聾。”
她摸了摸被耳聾簪震得嗡嗡響的耳朵,下一秒一隻大手抽走了她頭上那兩根叮噹作響的簪子,將它們仍在馬車座位的軟墊上。
“不喜歡就不要戴了,我瞧這衣裳也不好,以後不要穿了。”
陳見安說完有些心虛地輕咳一聲。
江芙沒有注意到他的異常,腦袋上面一輕的她歡快的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