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見安的身份不高,是跟在最後一批隨行人員隊伍裡出發的。
官場拜高踩低這一套即使在狩獵場上也體現的淋漓盡致,身份越低出發越晚,能獵到獵物也就越少。
江芙有些心虛地看著陳見安從自己面前經過,在他進了森林之後,一邊讓窈娘把自己的馬給牽來,一邊對文華公主和張松英兩人建議道:
“晌午了,吃飽喝足的,咱們也騎馬去溜溜?”
“好呀好呀,正好活動活動筋骨,咱們一比比誰先了打到獵物,兔子狐狸都行。”
張松英說著站起身來,伸手去拉文華公主的手,將她給拉了起來。
“沒有彩頭玩兒著有什麼意思,這樣好了,你們倆要是贏了,我就把父皇前兒個剛賞的翡翠耳墜子輸給你們。
要是我贏了的話,你們沒人輸給我五十金葉子。”
張松英一聽這話,勝負欲“蹭”一下就上來了,直呼自己一定要贏。
下人們很快就將三位小姐的馬給牽了過來。
江芙的馬是一匹看起來十分普通的棗紅馬,張松英和文華公主的則分別是黑色的千里馬和白色的汗血寶馬。
三人動作利索地上了馬,張松英摸了摸自己馬兒的鬃毛,看向江芙寒酸的坐騎。
“江廠首就沒送你匹好馬?怎麼騎著這樣的凡品,墨玉上個月剛生了兩隻,要不我回頭送你一隻。”
墨玉是張松英騎著的黑馬名字,這馬是貴妃賞的,是嶺南進貢的神駒。
貴妃嫌這顏色烏漆嘛黑的不好看,就賞給了她。
江芙身下的馬兒好像聽懂了張松英嫌棄自己的話,煩躁地“嘶”了一聲,噴了噴鼻子。
“不用,這馬兒我騎慣了,既然是比賽,那咱們就分頭行動吧。
誰先打到了獵物誰就先回來,第一個回來的人獲勝,如何?”
江芙安撫地拉了拉韁繩,對另外兩人建議道。
兩人都沒有異議,互相擊掌為約後,三人朝著不同的方向出發了。
桑祭看著自己小姐朝著陳見安剛才離開的方向追了過去,抿了抿嘴,低下頭老老實實幫窈娘收拾剩下的烤肉和炭火。
看在剛才那個小白臉護著自己的份上,就不去給他們兩人搗亂好了。
陳見安並沒有出風頭的打算,他跟陳瑾瑜進了狩獵場之後隨意地打了兩隻兔子一隻狐狸就收了弓。
兩人並排在林子裡慢悠悠走著,好像欣賞風景一樣。
“你那邊都準備好了?可還有什麼缺的少的,一定要跟我說。
此去山高水長的,如果遇到危險一定不要逞能,須知留得青山在的道理。”
陳瑾瑜不放心地對弟弟叮囑道,如果實在不行,也只能放棄尋藥,自己的性命才最要緊。
陳見安點點頭,害怕隔牆有耳,兩人並不敢說得太過清晰,只是含糊地表達自己的意思:
“都準備好了,日落之前出發,你放心,我有分寸。”
陳侍郎對待陳見安向來不苟言笑,陳母早逝,幼時陳瑾瑜作為兄長就處處照拂弟弟,直到後來他被父親送走遊學。
陳見安已經許久沒有體會過家人的關心了,有些窩心地對著兄長彎了彎眼睛。
兩人正說著話,突然聽見不遠處傳來馬蹄聲,陳見安收斂了笑意,朝著聲音處看去。
一道身影騎著馬飛馳而來,擋住兩人的去路,停在兩人的正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