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要幹什麼?我承認你贏了還不行嗎,一斛珍珠而已,不至於殺人滅口吧!”
張平陽臉色僵硬地舉起雙手,做投降狀。
一旁的南疆少年看到她的舉動眼神一亮,微微動了動戴著鎖鏈的雙手,十分期待地看著江芙手裡的箭。
江芙勾起一邊的嘴角,手指一鬆,第二支箭矢帶著雷霆之勢飛了出去,正中張平陽頭頂的發冠。
“鐺”的一聲,楊平陽那赤金紅翡的發冠掉落,在甲板上滾了兩圈之後落入湖中。
南疆少年眼裡閃過一絲失望,十分委屈地低下頭。
“張大公子說了讓我四箭,你說我下面兩箭往哪兒射好呢?”
江芙收了弓反手背後,似笑非笑地看著張平陽,她背對著陽光,頭髮散亂飛揚的張平陽看著她的笑臉,竟然就這麼看出了神。
張松英見自家哥哥那呆呆傻傻的樣子都看不下去眼,將手裡的蘋果往他身上一扔。
“發什麼呆呢,願賭服輸,趕緊把人給芙芙,小心等會兒她等不及,把你腦袋射下來。”
張平陽被蘋果砸的回了神,“哦、哦”了兩聲,讓侍衛將那南疆奴隸鎖鏈的鑰匙交給江芙。
江芙接過鑰匙隨手扔給窈娘。
“帶下去好好洗洗,調教好規矩再帶來見我。”
說完便跟張松英回到船艙喝茶,好像這個好不容易贏來的奴隸並不值得她多看一眼似的。
南疆少年跟在窈娘身後,經過船艙的時候好戀戀不捨地一直看向江芙,那眼神像是剛烙印了母親的雛鳥一樣。
窈娘在他面前打了個響指,警告道:
“不能直視小姐,低下頭跟我走,要是冒犯了小姐,小心她不要你。”
少年好像被“不要你”這三個字給蟄了一下似的,瑟縮著肩膀低下頭,表情惶惶不安。
就連剛才張平陽把他扔下水的時候,窈娘都沒見他如此,自家小姐這不像是撿回來個奴隸,倒是像撿回來一隻會認主的小狼崽。
張平陽扯了自己小廝的腰帶系在頭上,將頭髮束起,厚著臉皮跟著兩個姑娘進了船艙,坐在對面看她們兩個喝茶。
“沒看出來江妹妹還是一副菩薩心腸。”
看不上人家的時候叫人家江小姐,現在感興趣了又叫人家江妹妹,這渣男。
江芙狐疑地匝麼了一下他這話的意思,試圖分辨他是不是在內涵自己。
江廣瑤那個活閻王能養出來一個菩薩心腸,這孩子要不是內涵自己,那腦子估計是不怎麼好使。
她轉了轉手裡的杯子,難得心情不錯的解釋一句:
“你這奴隸功夫不錯,死了可惜,給我養著還能跑跑腿,這不比養條狗有用多了。”
江芙說這話的時候淡淡的,沒什麼情緒,沒有貶低別人的口氣,也沒有貶低別人抬高自己的味道,就是很自然地陳述事實一樣。
在張平陽眼裡,她的話帶著一種對生命漠視的魅力。
啊啊啊啊啊啊,怎麼辦,她好冷血,我好喜歡。
張平陽腦袋頂上直冒粉色泡泡,江芙被他那肉麻的眼神看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她摸了摸自己的胳膊,往張松英身邊靠了靠,覺得這破地方可不能待下去了,張松英他哥看起來不太對勁,
看自己的眼神好像看到骨頭的狗一樣,萬一一會兒狂犬病犯了把自己給咬了可咋辦?
江芙直接讓張松英靠邊兒放自己下去,船很快靠了岸,江芙跟張松英道了個別就帶著人風風火火的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