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江妹妹,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我記得妹妹平日裡少求神拜佛,我還以為你不信鬼神之說呢。”
兩人說話都是夾槍帶棒的。
當今陛下信奉佛教,這清涼寺的主持更是時常進宮為陛下講經,陛下心思深重,誰敢忤逆聖意說一句不信佛?
江芙諷刺武明玉的樣貌,武明玉反手就給她扣屎盆子。
張松英沒那麼多心眼子,順著武明玉的話擠兌江芙道:
“就是,這清涼寺廟小,哪裡配得上妹妹的身份。”
江芙嘴角的笑意更深了,這武明玉就是在給自己挖坑,若是自己認下不信鬼神這個說法,那不僅得罪了住持,若是此事傳到陛下耳中,還以為是自己父親平時裡不敬陛下,才教得自己膽敢與陛下言行相悖。
至於這張松英······呵,就是蠢。
“姐姐說笑了,你知道的我父親最兇了,平日出門少只是管的嚴平日裡不准我出來拋頭露面罷了。
至於這廟配不上我的身份是從何說起呀?我記得陛下也曾跟貴妃娘娘親臨清涼寺聽主持講經,姐姐若說這廟配不上我的身份,那陛下和娘娘········哎呀,姐姐怎麼能如此大不敬呢!”
江芙一口一個陛下著實膽大包天,嚇得周圍閨女紛紛閉上了嘴。
張松英被氣得直跺腳。
“我根本不是這個意思,你惡人先告狀!”
江芙看她氣得好像一隻瞪圓了眼睛的小公雞,“噗呲”一下笑出聲來,算起來,雖然張松英每次見她都跟烏眼雞似的,但是江芙卻並不算討厭她。
武明玉不悅的擰眉,仗著自己比江芙年長兩歲便端著長輩的架子用教導的語氣道:
“口無遮攔,江大人真該找個女先生好好管管妹妹這張嘴。”
“姐姐說的是,倒是和父親想到一塊去了,上個月他剛給我請了一位宮裡的嬤嬤教規模,這宮裡的嬤嬤呀雖然嚴厲,但是規矩教的真好,姐姐也該試試。”
武明玉聞言愣了一下,女先生和教養嬤嬤倒是不稀奇,但好端端的為何要請宮裡的嬤嬤?
宮中規矩森嚴禮節反覆,若不是有進宮的打算,誰會白白去吃這樣的苦?
說起來江芙已經及笄,她父親向來被美譽為明夏第一美男子,她隨了父親的樣貌,模樣也是一等一的出挑,若說江廣瑤有將她送入宮的打算,也是很有可能的。
想到這裡武明玉的目光在江芙的臉上轉了兩圈,見她出落的越發水靈,坐不住了。
她匆匆將手裡的香插在香爐裡,心不在焉的應付了兩句就匆匆告辭。
“哎~說好今日一起去後山品茗,怎地倒先走了·······”
張松英惋惜的嘆息一句,而後以為是江芙氣走了武明玉,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拉著身邊的同伴躲瘟神似的走了。
江芙狡黠地看著武明玉匆匆離去的背影,知道自己的目的達到了。
有時候話說的太清楚反而沒人信,倒是這種半真半假、半遮半掩的話,最容易讓人自己聯想並且深信不疑。
“走吧,咱們也回府,這日頭曬死個人。”
江芙心情大好的撥弄了一下自己頭上的珍珠步搖對身旁的婢女說道,一轉身卻皺了皺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