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德華轉向臥室,不知所措,躲避了安娜的視線,眼前他並不知道該怎麼辦。
杉樹林間的松鼠依舊調皮地喧鬧著,製造喧囂。
而外面艦艇之外新延伸出來的巨大輪盤上,正從黑如壓晝的直升飛機上面新降臨了一批鐵皮機器人來。
他不知道安妮去了哪兒,目前據他察覺與觀察——現在待在身邊的昨天與他發生過關係的女人不是別人,正是安娜,對,安娜,這個鮮豔而奪目的名字,現在更令他印象深刻了。
這個歹毒的女人……
可是,這一切本是他一手促成,一開始,他就應該杜絕這種關係,緊急時刻,掐滅她的念頭的。
“安妮,安妮……”
眼前,愛德華迫切地想要知道安妮在什麼地方。
他的心變得煩躁異常,很沒有安全感。
可是他來回踱步,也尋找不出什麼可以解決問題的辦法來。
急得他咬手指頭,從指腹上,滴出了鮮紅的新鮮的血液。
安娜在客廳轉頭注意到了——愛德華一直在原地,他的身子一動都不動,似乎在思考著什麼,眼神裡的光也驀地猝滅了。
而放在櫥櫃上面的電話,他碰都沒有碰一下。
愛德華,難道……他……早就……發覺了點兒什麼。
他是騙她的,她一直都不敢相信這個事實,可是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她不得不信了。
愛德華,永遠都不會是她的愛德華,他只屬於那個機械姬——安妮。
可是……回來的時候,當愛德華接過她遞過的一隻水杯,一飲而盡之後,他嘴裡依舊持續重複著方才的謊話,然而他已經不知不覺忽視了一個問題,眼前他說話的物件——外貌依舊是安妮,而不是安娜。
但是此刻,他的心裡眼裡都只看到了那個心腸歹毒的安娜。
愛情,已經使得他手腳無措,六神無主,雙眼被矇蔽了。
神志清醒的愛德華,是不會做出這麼愚蠢至極的事情的,他怎麼會對自己心愛的人敘述著對另外一個女人的憐愛之意呢?
愛德華跌坐到了象牙白的沙發上,就對立著此刻眼前的安娜。
“儘管在那個時候,我被託付到姑父家。”
“安妮,聽我講……”
“也就是她所住的那棟別墅房裡,我稱她為表妹,儘管我有時候不太願意將自己心中真實的情緒表露出來,我的心裡絕非不是像外表上看起來的那樣冷漠異常……”
“我從來都沒有接觸過這樣一個‘怪胎’,安妮聽我說,在我眼中,當時安娜就是一個怪胎,這一點,毋庸置疑……”
“但是她的身上又是透露出一點兒不可捉摸的可愛的。”
“從她的骨子裡透出來的。”
“住在菲德一家的時候,那段時間,之前我已經有過戀愛物件,並且心中深深為那個女孩兒而著迷,但是我卻在來到菲德的兩個星期之後,給她寫了一封又一封信,目的是打算離開時從菲德寄出給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