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防止外界因素打擾到她的計劃,她將所有有可能阻撓此次計劃的即將要進行的業務都暫時阻斷了。
海上的風吹到陸地上來。
皎潔的月亮高懸于山谷之間。
此刻她的每一寸肌膚都感受著新鮮的血液在流動,黛絲的易容術,果然技術精湛絕倫,從頭到腳,將她換成了另外一個人。
愛德華住所樓上的明月卻仿若觀察者一般窺視著她,安娜生怕自己會露出什麼破綻來,由此而變得有些躡手躡腳,行動緩慢。
她安靜地回想起昔日與愛德華一起經歷的一點一滴。
小時候那個文靜而又內向的小女孩兒,總是在一旁默默觀察著關於表哥愛德華的一切。
每當看到他的那一刻,安娜生怕自己會被愛德華覺察出自己偷窺他或者愛戀他,因此而變得緊張不安,萬分拘謹,奇怪的是,當他們幼小的時候,兩個人都躺在同一張床上的時候,她又大膽地緊緊依偎著他,後來她的膽子漸漸地大膽了起來,這大概是她每天夢中都期盼著那個外表怯弱的小女孩兒安娜與自己心愛的愛德華——那個美貌與才華並存的愛德華之間固定不變的關係能夠產生一絲微妙變化的緣故吧!
他與她之間不過一歲之差。
當時那個名為安娜的小女孩兒只不過才十一二歲,因為撒謊自己怕黑,死乞白賴地要在愛德華的那間臥室睡覺,所以父母被迫無奈答應了她的要求。
然而,偌大的一個床中間,總是被愛德華畫了一條白色的界限。
每天,安娜都迫不得已巴巴注視著中間白線擱放的那盆百合花什麼時候能夠枯萎,以至於她能夠看清月夜之下他靜謐的睡顏。
這件事情,一直持續到十五歲夏天那年,愛德華沒再在意界限的事情,有的時候,他總是捱到了床邊倒頭就睡。
終於有一天,安娜鼓起了莫大的勇氣。
她親手擦掉那條用白色顏料注心的馬克筆畫出的長條直線,將臉靠在愛德華肩膀上,道:“愛德華。”飛庫
對方久久沒有答覆。
然而,安娜知道,他沒睡著。
她考慮到愛德華可能是沉浸在瞭如此沉靜的氣氛之中,也許是不知道接下來該做點兒什麼,總之,對於某件事情,他的態度已經由激烈的反抗轉變成了默許。
走廊上,斷斷續續的談話聲從黑暗蔓延到的最裡頭傳來。
再次看到了愛德華,終於將安娜的思緒完全從過去拉拽回了現在。
愛德華身著黑色的大衣,雙手插袋,睜著眼睛,出現在黑夜當中,讓安娜不知不覺,於胸懷間有種朦朧的情愫在發酵。
那個名為安娜的小女孩兒,慢慢向他畫圈的四周靠攏,走到了他的跟前。
安娜變回到了現在,用冰冷如玉的纖長手指觸控眼前人的肌膚,然後將一隻手鑽進他落入手的一隻衣服口袋裡面。
“安娜,你為何要扮成別人的模樣?”愛德華對她說,他取下了安置在安娜身上的監視器,那是那天他們約會的時候,他藉機綁在安娜髮絲間的。
監視器極其微小,就連高階間諜都無以察覺。
然而,愛德華的視力一向驚人。
“你打算做些什麼?”愛德華詢問一番,將她放入口袋的手極其厭惡地擺脫掉。
“我愛你,你知道嗎?”安娜小心翼翼開口道。
“安娜,我只是把你當做妹妹看,今後你別再做任何傻事了,我都知道。”
那一刻,安娜的心都碎了,不僅眼前的這個長大成人的安娜的心碎了,就連那個住在她心底的小安娜的心也碎了,一切希望都破滅了,被她親手摧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