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興發望著狼狽退走的四人,忍不住問:“就這麼放他們走?”
“那還能怎樣?報警嗎?”李正一說完,見崔興發點頭,又說,“報警沒用的,我們屁事沒有,見警後反而要賠償對方醫療費,事後還有可能被這幫人惦記。”
崔興發不再問,李正一就招呼他,一起出門朝主道走去。
在路邊,李正一看到疤臉站在李家招牌旁。因為剛剛事發前,李正一遠遠地看到他,所以沒有絲毫意外,笑了笑問他:“來了多久?”
疤臉說:“車來的時候,我就來了。”
李正一問:“後面還有人?”
疤臉沒直接回,說:“我看到兩個摩托進去,這幾人應該不夠你熱身,本來打算跟進去看看,卻意外發現另外一個人,我想你應該更感興趣。”
李正一說:“現在還在?”
“在。”
“帶我去看看。”
對面雜貨鋪外面停著一輛豐田皇冠,疤臉說這是那人開來的車。然後帶著李正一兩人走進雜貨鋪,看到了僱人的事主陳項明。
李正一大馬金刀地坐下說:“陳少乾的好事。”
陳項明有些心慌,他不明白四個道上的好手,怎麼會讓李正一毫髮無損地出現在這裡。聽到李正一跟他說話,強自鎮定說:“什麼事?你可別亂說。”
李正一笑笑說:“你不認沒關係,彼此知道就行了。其實我知道你會來,以你的性子,不來親眼看我倒黴,恐怕睡覺都不舒服。”
陳項明目光閃爍,知道瞞不住對方,也不再隱瞞,說:“誰叫你不曉事。”
李正一嘿嘿冷笑說:“我不曉事?在此之前,我們就見過一次面,說過一句話。我們說過什麼,你自己不知道嗎?如果不是你一見面就諷刺我這個收破爛的,想踩著我去突出你在路曉藍面前的形象,我吃飽了撐著去落你的面子?”
路曉藍彷彿逆鱗一般,陳項明突然情緒激動咬著腮幫子吼:“你還敢說她,你們是高中同學,你們原來就互相認識,感情很好。如果不是你,路曉藍怎麼會不理我?如果不是你,路曉藍怎麼會說謊騙我?如果不是你,路曉藍怎麼會一次又一次地拒絕我?”
李正一憐憫地看著他,這是一個明顯被慣壞的公子哥,他的世界觀人生觀已經完全扭曲。從小錦衣玉食百依百順,永遠以自我為中心,永遠認為這個世界應該都圍繞著他轉。碰到挫折與逆境,不會從自身尋找原因,只會把所有的責任全部推卸出去。
陳項明紅著眼睛繼續發洩:“我知道,我全都知道,所有這一切全是因為你。因為你,路曉藍才會移情別戀;因為你,路曉藍才會打電話不接發QQ不回。我就知道,你們兩個肯定勾搭在一塊,所以才會這樣。”
李正一皺眉說:“你腦子有毛病,我跟路曉藍高中畢業後,總共才見過兩面,哪裡來的移情別戀?”
陳項明嚯嚯地笑,咬牙說:“你還狡辯,年前我親眼看見你們一起逛書店買磁帶,你當我是傻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