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羽說:“那我去房間喊趙師父去。”就跑回房間,趙束正在換便衣,李羽就想拉著趙束,趕緊出門,讓趙束甚是尷尬。
眾人終於在李羽的催促之下出門了,客棧門口就是一條小街,各種小商小販都在叫賣著東西,有學人說話的鸚鵡,有吹氣捏著的糖人,有一澆水就會小孩撒尿的水壺,等等好多新鮮的東西。李羽如同一隻出籠的小鳥,輕快的在街上游竄著。東看看,西瞧瞧,到處瞅這些新鮮玩意。不一會兒就越跑越遠了,劍馨無奈的看了看趙束。趙束一個閃身,隨後就跟提溜小雞崽一樣,把李羽給提溜了回來。
劍馨有些生氣的說:“你在這樣,就把你送回去了啊。”
李羽嬉皮笑臉的點點頭,說:“我不亂跑就是了。”
趙束把李羽放了下來。誰知道剛落地,李羽又準備竄的時候,卻是被暮蘭抓住了衣領。暮蘭眯著眼說:“你呀,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疼,記吃不記打。上次幸好是我們倆一起的,下一次,如果沒人幫你,你再走丟了,那可不是”暮蘭另一隻手戳李羽左胸口,一字一頓的說:“這。小。事。了。”每說一個字,就用手戳李羽左胸一下。
俗話說:傷筋動骨一百天。李羽雖然沒什麼大礙了,可這左胸口若是不動它還好,如果被人戳的話,也還是疼痛難忍的。被暮蘭這麼戳了這麼幾下,疼的李羽哇哇亂叫,“別別別!別戳了!”
暮蘭鬆開李羽,掐著腰教訓道:“你再亂跑,把你抓回來,就戳你幾次。看你還跑不跑。”
這回,李羽可是真真的被戳到了軟肋,被暮蘭這麼一教訓之後,的確是老實了許多。但是活力也隨之煙消雲散,如同一個失落的小跟班一樣,默默的跟著眾人。
恰逢一個賣糖葫蘆的小販經過,暮蘭對劍馨說:“馨姨,我想吃糖葫蘆,你能給我買幾個嗎?”
劍馨見了,連連點頭,畢竟,哪個女人能抵抗糖葫蘆的誘惑呢。劍馨點了點人數,打算買幾個糖葫蘆。馮氏連連擺手,拒絕了劍馨的邀請。而趙束也是以自己不喜歡吃甜食為由,沒讓劍馨給自己買。劍馨買了四串糖葫蘆,自己拿了一串,將剩餘的三串給暮蘭,讓她分一下。
暮蘭給弟弟石頭,分了一串之後,走到李羽的面前,說:“怎麼了?還生氣呢?來,吃個糖葫蘆。”
李羽臉扭到一邊,說:“我不吃!”
暮蘭依舊是拿著糖葫蘆在李羽面前晃了晃,說:“你真的不吃?”
李羽看了看糖葫蘆,抿了抿嘴,還是倔強的說:“不吃。”
暮蘭故作惋惜的說:“那可太可惜了,我就不得不吃兩串了。”說著暮蘭就拿起一串糖葫蘆,咬了一顆在嘴裡,還故意吧唧吧唧嘴,讓李羽聽到。
女人抵禦不了糖葫蘆,小孩子也是一樣。李羽嚥了一口唾沫,不去看暮蘭。不一會兒,暮蘭吃完一串糖葫蘆,拿起另一串糖葫蘆,說:“那我可真吃了。”
李羽沉默不語,臉上露出一點點悲傷的表情。
暮蘭繼續在李羽耳邊低語,“真的不吃。”
李羽扭頭看了看,又扭了回去,又看看,又扭回去,重複了幾次之後,暮蘭把糖葫蘆遞到李羽的手裡,說:“好了,吃吧,不讓你亂跑也是怕你再出事情。你真想去哪看看,去哪玩,你就給我說,我帶你去。不過,不準一個人亂跑,知道嗎。”
李羽聽到暮蘭說的話,高興了許多,“恩!好!”於是,就邊吃著手中的糖葫蘆邊說:“你對我真好。”
暮蘭眼尾上挑,“那當然,我是姐姐嘛。要照顧弟弟的嘛。”
“恩,暮蘭姐。”李羽又喊了一聲。這之後,李羽就拉著暮蘭一起在街上到處亂逛,看著各種稀奇的小玩意。
不知不覺走到了布匹店,劍馨帶著馮氏三人選了幾匹布,又去裁縫店根據馮氏母子三人的尺寸,各做了一件衣服,忙完這一切,不知不覺也是紅霞萬道,日薄西山。正當眾人打算回去的時候。馮氏母女的臉上皆露出鄙夷兇狠之色,向同一個方向看去。
順著馮氏母女眼光看去,一個醉醺醺的酒鬼正在一個酒店門口撒潑打滾。
“什麼?前幾天還三百文一罈,怎麼今天就他孃的漲到六百文一罈了。”
那店老闆對著酒鬼吼道:“錢晾,你個潑皮無賴!什麼時候都沒賣過三百文一罈的,趕緊拿酒錢,不然就拉你去見官。”
“見官就見官,老子還要告你坐地起價呢!”只見這錢晾拿起手中的酒罈,然後將酒罈裡面的酒一飲而盡,往地上一扔,摔了個稀碎。隨後又扔出來一個髒兮兮的小荷包,說:“老子就只有三百文,愛要你就拿走,不要咱們就去見官。”
店家氣得臉上發紫,在錢晾身上狠狠地踹了幾腳,說:“趕緊滾,以後我可不會再賣給你酒了!”自認倒黴的店家,把地上的三百文撿起來,怒氣衝衝的走回了店裡。
錢晾被這店家踹了幾腳,起身大聲叫嚷著:“老子前幾天銀子多著呢!要不是老子運氣不好,輸了點錢,會他娘差你那點酒錢!呸!誰稀罕你這破酒!”
馮氏母女二人佇立在此,看著那錢晾搖搖晃晃的往人群裡走去。若是此時殺人不犯法,只怕這母女兩人,立刻就會拿起一把尖刀捅在那錢晾的身上。可是,母女兩人如今只能眼見這錢晾離去。
劍馨趕緊說:“好了好了。都過去了,我知你們心中不是滋味。可,畢竟殺人償命。你們母女切莫衝動呀。”.
母女兩人咬了咬嘴唇,暮蘭擠出一絲絲的笑容,說:“沒事,馨姨。”又對著馮氏說:“娘!沒事,啊。”
馮氏沒有說話,只是抱了抱自己的女兒。隨後眾人便一起回客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