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說是站著的,最先看到錢不非,上前道:“這不是錢員外嗎?你來這裡做什麼呢?”而姜知縣和姜鴻只是抬頭撇了一眼,便繼續在墳前燒著紙錢。
錢不非笑呵呵的拱手說道:“這不是朱師爺嘛!我陪內人來這裡祭拜一下岳父岳母?”
“哦?您這種大人物怎麼會在這窮鄉僻壤的地方有岳父岳母?”朱說嘲諷道。
“朱師爺,人家錢員外想祭拜誰是他的事,你管得有些寬泛了。不過叔父,你怎麼偏偏今日要出來祭奠您的好友呢?”姜鴻的話帶著不滿,似乎充滿了怨氣。
“要不你就給我老老實實幹活,要不你就給我回去,我讓你來,不是讓你來問為什麼的!”姜知縣訓斥道。
“說得跟我想來一樣,這人我都沒見過,你讓我來拜他!”姜鴻指著面前的墓碑說道。
“你知道什麼!當年我和你爹進京趕考,途中若不是這位姓金的大哥收留,我們兄弟兩怕不是就餓死街頭了,哪還有你什麼事情!”姜知縣生氣著說道。
姜鴻聽後,態度立刻謙卑起來,說道:“原來是父親和叔父的救命恩人,是侄兒失言了。”
朱說說道:“姜大人果真是有情有義之人,這麼多年的事仍銘記於心,晚生佩服。”
金葉此時跑了出來,走到姜知縣的面前說道:“姜大人?先生您莫不是當年在我家暫住的兩位姓姜的叔叔?”
姜知縣眯著眼打量著金葉,問道:“你是?”
“我是小葉子啊!姜叔叔!你們當時還教我認字呢!”金葉回道。
姜知縣恍然大悟,說道:“哦!我想起來了,你是金大哥的女兒,金葉。”
金葉哭唧唧的說道:“正是小女。”
姜知縣摸著金葉的頭,嘆息道:“你已經這麼大了。”
金葉擦去眼淚問道:“姜叔叔,您怎麼會在這裡?”
姜知縣臉上露出氣憤的神情,說道:“我還想問你呢!昨日,你爹孃給我託夢,說他們過得好苦,孤墳置於荒野,不見人來祭拜,讓我看在過去的情分上來送些紙錢給他們。我就按他們說的地方,果真找到了他們的墳墓!墓碑髒亂,周圍雜草叢生!你們這些子女是怎麼做的!你的兩個弟弟呢!”
聽姜知縣這麼一說,金葉立刻嚎啕大哭起來,說道:“我那兩個弟弟那年非要去河中游泳,被突入起來的大水沖走,待找到兩人的時候,已經沒有了氣息。我爹孃因為此時,悲傷過度,也染了疾,我爹前幾年便去世了。我娘上一年也去世了,我,”金葉回頭看了一眼錢不非,吞吞吐吐的說道:“我家中有事,所以一直不曾前來拜祭,今日我就是特地來祭奠我爹孃的。”
錢不非也走上前去,說道:“姜大人,我前一段時間,帶著葉子出了一趟遠門,也是近日才回的。這不就趕緊來陪著葉子來為她爹孃掃墓了嘛。您看,我這人都帶來了,準備的十分妥當。”
姜知縣看了看後面的人,說道:“我還真沒看出來,錢員外也是個孝順之人呀。”
錢不非說道:“主要是葉子孝順,我耳濡目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