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之中密佈著血腥味道,隨著群獸奔騰帶起的氣流朝著四周擴散而去。
腳下的土地被群獸的踩踏之下變得凌亂不堪,靈獸踩過留下的凹坑之中匯聚著絲絲縷縷的血色,從天空之中向下俯瞰,透過林中樹木枝葉的遮擋,忽視密佈的靈獸,林中的地面被分割而成大大小小的凹坑,血色連成了一片。
獸潮之中,爭鬥從未停止,群獸內鬥亦是不絕,獸潮之中的小島依舊不曾被浪潮吞噬,明黃色的護罩空間所庇護的狹小空間依舊堅挺。
護罩之中,鄭憐兒攙扶著失力的鄭逍遙站立,目光一同望向了獸潮之中。
“逍遙哥哥,小天怎麼樣了?”
鄭逍遙手搭在了鄭憐兒的肩上,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靠在了美人的肩上,眼裡露出了幾分享受之色。
怪不得以前那些傢伙都說這世間最舒服的地方是女人的懷中,這地方果真連那些頂尖仙獸皮毛製作的床榻都是比不上半分。
鄭憐兒感受到鄭逍遙的動作,身體微微僵了半分,但是隨即便是有舒緩了下來,臉上露出了少女懷春的嬌羞之色。
鄭逍遙感受著少女髮絲傳來的清香,沉醉了幾分,整個人都是變得有些懶洋洋了起來,微閉上了雙眼,靈識探出,鎖定了穆天的所在之處,懶洋洋的開口說道:“這小子的境況可比我們好多了,你就不要擔心了,難得沒有小天打擾,你不是應該珍惜一下現在這個時機嗎?”
獸潮已是到了尾聲,懸浮天空之上的話,便是可以藉著肉眼瞧見獸潮的最後,離得這裡已經是沒有多遠。
轉過身體,現在看不見盡頭的卻是變成了獸潮的最前方,群獸似乎是有著準確的目的地,始終朝著一個方向狂奔而去,不曾偏移,至於是何處那就不得而知了。
獸潮之中另一處安全之地,穆天不知何時已經將插在一邊的鐵馬劍窩在了手中,鐵馬劍上未乾的獸血從劍身之上緩慢聚集,然後從劍尖之上低落而下,地面之上開出了一朵鮮豔的血色花朵。
穆天的雙眼依舊只帶著些許的靈動,但是身體卻是緩緩的動了起來。
只見穆天輕輕的抬起了右手,將手中的鐵馬劍平放在了胸前,目光緩緩的下落,直勾勾的盯著手中的鐵馬劍,然後身形便是再一次的停了下來,站在了原地不動。
四周被穆天所奴役的靈獸依舊兢兢業業的保護著穆天,但是卻是沒有了新的靈獸加入,圍成的安全區一次次的向內收縮著。
沒有太久,只聽一聲重踏地面的聲音響起,一道光影若閃電一般迅速的從群獸之後的安全區內衝了出來,正是穆天。
身影在群獸之後猛地向著天空之中跳躍而起,隨後落下在一隻虎類靈獸的背部輕輕點了一下,身形又是向著獸潮之中迅速衝去。
再一次落下的地方有著一隻怒羊,這種靈獸本就性情暴戾無比,此時瞧著穆天落下,頓時空中傳出了厚重的呼吸之聲。
還不等穆天落下,怒羊便是後腿猛蹬地面,身形急速的躥了出去,向著空中落下的穆天攻擊而去。
怒羊性情暴戾,但是實力卻是不高,大多不過築基中期的實力,但是卻是極愛爭鬥,而且不知畏懼。
面對攻擊而來的怒羊,穆天眼中依舊沒有露出什麼多餘的表情,右手之中緊握的鐵馬劍迅速揮出,帶起了輕微的音爆之聲。
沒有任何的阻礙,鐵馬劍十分輕易的便是刺入了怒羊的身軀之中,隨著墜落之勢,鐵馬劍繼續在怒羊的身軀之中切割。
穆天和怒羊錯身而過,此時已經離著地面很近了,地面之上,群獸依舊奔騰不止,有些靈獸瞧見落下的穆天,便是停在穆天落下之處想要等著,但是隨後便是被後方的衝來的靈獸撞飛不見了蹤影。
穆天的身後,怒羊的身軀此時一分為二,朝著地面落去,鮮血如雨灑落在奔跑而過的靈獸之上,又是惹起了幾番爭鬥才是停止。
穆天的身影終於是和獸潮相接,地面之上的靈獸此時露著笑意,長大了自己的嘴巴,向著鄭逍遙攻擊而去,但是還不待鄭逍遙出手,其背後的靈獸便是將其撞飛了開來。
獸潮之中,停下腳步便是意味著死亡,或與還有很多靈獸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為何要隨著一起前衝,可是不跑,下場便是被獸潮吞沒,等其過去,只剩了一具殘骸。
穆天腳尖在攻擊而來的靈獸腦袋之上輕踏了一下,身形借力躲避了開來,向著另一側閃了過去。
鐵馬劍在此時揮出,將眼前的靈獸一劍殺死,穆天的身形終於是落在了地面之上,但是這一切不過才是開始,一刻也不會停下腳步的獸潮送來的的源源不絕的敵人,除非獸潮過去。
沒有絲毫的休息時間,穆天身形不斷的在獸潮之中四處閃避,同時手中的鐵馬劍像極了噬命的毒蛇,每一次揮出都會有一頭靈獸隨之慘死。
混戰之中的穆天,每一次的揮劍,都會讓人覺得這是一種極美的情景,這不絕的獸潮,彷彿變成了一頁白紙,而穆天手中的鐵馬劍卻是成為了一支畫筆。
紙上作畫,運筆之間都是極美,散發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穆天的劍似乎在急速的進步著,揮劍之間更是讓人琢磨不透。
鄭逍遙的靈識一直鎖定在穆天的四周,感受到這一幕,鄭逍遙的臉上不禁浮現了喜色。
低聲嘀咕:“這小子看樣子得到的比我想象的要多啊,連那些武痴求而不得的武神幻境都遇到了,只是此時只有築基,沒有學的靈技,倒是有些浪費。”
“若是以後修為高了,再遇見這武神幻境,那種前後蛻變才能體現出其真正的珍貴所在,不過這種可遇不可求的東西,哪裡能如此合適,就是不知道這小子能夠記住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