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門購物的黑衣女士,沒拿到預定好的包裹,因為負責包裹的店員昨天失戀,忘記做事。現場包裝,又耽擱一小會兒,坐上車就遇到大貨車調頭馬路堵塞。
黛西在等鞋帶斷的朋友一同離開,黑衣女士乘坐的計程車在等紅燈,以上所有零碎的事,哪怕其中有一環沒有發生變故。
假如泥色風衣男子定了鬧鐘,店員沒有失戀,黑衣女士沒返回拿大衣從而避免搭錯車,又或者黛西的朋友鞋帶沒有斷,黛西都能夠安全過馬路。
命運是一系列的小事交錯,沒有變故,所以沒能安全過馬路,計程車撞到黛西,事故中斷了一條腿。
右腿五處骨折,經過治療可以正常走路,但不能再跳舞,毫無疑問對冉冉升起的芭蕾舞明星,職業生涯意外結束會是毀滅性的打擊。
受傷需要照顧,本傑明在巴黎照顧黛西,但意氣風發的後者,不想讓青梅竹馬看見現在自己狼狽的模樣,甚至都不敢正臉看他。
“請你從我生活中消失。”黛西對本傑明說了最重的話。
從日記來看,本傑明並未走,而是在黛西不知情的情況下,留在巴黎了一段時日。
黛西依靠自己重新學會走路,日記中間撕掉幾頁,不清楚後續情況,再次接上是本傑明揚帆起航,學會開船。
樣貌回到二十五六歲,繼承巴頓家族,說句本傑明是高富帥也完全沒問題,這段時光他也交了幾個女友,有些是同一時間。
1962年春天,黛西回到養老院,兩人相望無言,再度重逢彷彿一切都能用眼神交流。
意氣風發的黛西變了,她也安靜許多,會安靜下來觀察,成年人的感情相當直接,“和我睡”、“當然”,兩人發生關係。
本傑明駕駛著船,沿著佛羅里達群島,駛入墨西哥沿岸,在海灘露營,在沙灘赤條條,色情不色情看導演如何拍攝,沙灘上相擁的兩人,居然還有點純愛的味道。
浪漫的不是夜色,是夜色下的人兒。
兩人珍惜在一起的每一刻,黛西也有擔憂,本傑明越來越年輕面板越來越光滑,相反她每天都可能會新增皺紋。
“等我變老,面板鬆弛,你還會愛我嗎?”
“等我長青春痘或是尿床,你還會愛我嗎?”
兩段對話讓人想笑,卻又感到宿命。
周遊世界途中,接到電報養母奎妮生病,當本傑明和黛西返回養老院,聽聞噩耗,已經去世。
沒來得及做最後的告別,無論本傑明多大,奎妮都會稱呼他為寶貝,現在沒人稱呼了。
本傑明賣掉祖屋,買了一棟黛西喜歡的房子,經營屬於兩人的記憶,是兩人最快樂的時光,沒有多餘傢俱,可以在客廳露營。
不循規蹈矩的生活,想不睡覺就通宵,絕不按時起床,心情好還自己買塗料抹牆面,背景樂是披頭士名曲《搖擺與吶喊》,發糖的劇情沒有持續多久。
距離住所四條街有一處公共遊泳池,兩人偶爾會過去,黛西遊個來回都感到勉強,她看著年輕富有活力的姑娘,忽然意識到自己變老,不再年輕。
即便在本傑明安慰下,黛西明白沒人是完美的,保證自己不會再自哀自怨,年齡變老是不可逆的事實。
黛西創辦一家舞蹈室,教孩子們跳舞一天夜裡她告訴本傑明,後者開始是欣喜,但冷靜下來是擔憂。
首先害怕孩子剩下來和他有相同的問題,其次他越來越年輕,當不了爸爸對孩子不公平,他不想成為任何人的負擔。
“那樣我會更愛他。”
“親愛的,什麼最後都會用上尿布,我會想辦法,我要跟你生一個孩子。”
她說服了本傑明,但給予本傑明鼓勵者,是個意想不到的人,或是觀眾都遺忘的角色。
電視上播出一條新聞,出現最年長游泳穿越英吉利海峽的人,她是伊麗莎白,本傑明的初戀。
在那段時間,伊麗莎白曾說過,她年輕時嘗試過,但失敗了,當記者問起還會繼續嗎?年輕的伊麗莎白回答“為什麼不”,可自那以後,伊麗莎白再也沒有挑戰,也沒有再嘗試其他新事物。
現在六十多歲的伊麗莎白居然挑戰成功,她在電視中對記者說,一切皆有可能,本傑明受到鼓舞。
那年春天,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一天,黛西跌倒羊水破了動胎氣造成早產,本傑明連忙送去醫院,還好母女平安,孩子和正常嬰兒相同,很健康。
影廳觀眾們都鬆口氣,雖然都知道結果,可又想到楚舜喜歡弄死主角的性格,還是會緊張。
女兒健康成長,有天本傑明告訴黛西,得為女兒找位正常的爸爸,能夠陪著一同成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