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掉頭髮,並且瑪蓮娜將短髮染成了妖冶的紅色,反正是成為了妓女掙錢、換取食物,穿上了性感的衣物,短裙黑絲襪,從廣場走過。
這身打扮,加上紅髮,電影中彷彿所有人的魂都被她吸走了。
不僅是電影,在場的導演、影評人以及片商,目光都挪不走了,是真的美。
瑪蓮娜坐下,小包發在一旁,雙腿疊翹二郎腿,黑絲把腿型承託得非常完美。
美是美,嚴格的說,比之前瑪蓮娜躺床上時半響來說還要美,但劇情發展到這,卻讓人無比心疼這種美。
“導演是玩弄觀眾情緒,達到了一個地步,先讓觀眾意識到人都很惡,又讓觀眾感受到,惡是人,但善良憐憫也是人。”在這點上,即使不想承認,歐迪亞也真的覺得自愧不如。
瑪蓮娜拿起一杆煙,叼在口中,就有無數男人過來幫忙點菸。
沒錯,在瑪蓮娜成為妓女後,沒有更鄙視,反而每個男人表現出跪舔姿態。
當瑪蓮娜注意貞潔,注意名聲時被鄙視,徹底放下這些,反而變得更好了,如此轉折讓在場的觀影人不知道說什麼。
出乎預料,可又真的合情合理。
“男人們鄙視瑪蓮娜的原因現在知道了,你長這麼漂亮,老公也死了,憑什麼不當妓女啊。”歐迪亞感嘆。
裹著青春成長片幌子的,人性剖析電影,歐迪亞不會感覺華夏導演是在罵義大利人有多壞,而是清晰感覺到了對戰爭,以及對人性的一個拷問。
“不是沒錢吃飯了嗎?為什麼還有錢染頭髮?”有人小聲疑問。
歐迪亞聽見了,解釋了一句:“這並不是第二天,或許距離第一次接待軍官換取食物,已過去好久了,我認為這頭髮染得好,側面突出了時間,具體內容導演也不想細拍。”
那人點頭,想想也是,的確不能細拍,光是現在的劇情就讓人很難受了。
瑪蓮娜做妓女後,每次德國軍人來,她和另外一位同職業的女性,都要接待很多人,雷納多看見這一幕,想到自己心愛的人現在如此狀況,直接暈倒了。
在前面,還有一段雷納多想象自己神兵天降,瑪蓮娜綁著,下面都是些敵人,被直升機放下,手持衝鋒槍,啪啪啪啪啪救得美人歸。
以上存在想象中。
雷納多的父母急壞了,先是來到教堂,神父說他是被魔鬼附身了,唸經文驅魔。
一切方法都沒用,還是雷納多的父親一針見血:“你兒子沒病,他那傢伙都這麼大了,他需要交配。”
這臺詞,真是優美的義大利語,真讓人忍俊不禁。
說起來,有句題外話,飾演雷納多父親的演員也是義大利人,電影對話都是義大利語,不會義大利的演員,像瓦倫蒂娜都是用的後期配音。
雷納多的父親就帶著兒子來到妓院,雷納多選擇了一個和瑪蓮娜長得很像的人,那天晚上他真的成為了男人。
什麼叫親爸,這就叫親爸。
沒有心的導演,再次抬起了刀,美軍入城戰爭結束了,每個人都歡呼著,但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夠加入到這片喜悅,因為瑪蓮娜曾經服侍過德國軍人,被女人們拉出來羞辱、打罵,減掉她的頭髮,撕碎她的衣服。
而曾經對她垂憐欲滴的男人們,只能默默的看著這一切,沒一個人出面,哪怕聲援一句。
瑪蓮娜朝著男人們發出淒厲的嘶吼,現在的她頭破血流。
展廳中有女性影評人,因為這一幕流淚了。
這段戲是最難拍攝的一場,足足拍攝了兩週,瓦倫蒂娜才演出了楚舜想要的感覺。
瑪蓮娜第二天一早裹著頭,踏上了離開的火車,雷納多把黑膠唱片扔掉在大海中,瑪蓮娜走後小鎮恢復平靜。
一天早上,瑪蓮娜丈夫居然回來了,他雖然斷掉一條胳膊,但其實沒死,逃到了印度,但因為得了瘧疾,所以才耽誤了回家的時間。
無論義大利在戰爭上表現如何,但參軍的尼諾·斯柯迪亞是英雄,為祖國流血的,可回到家才發現,不但房子被人霸佔,連妻子也逃離了這裡,還是遍體鱗傷的逃離。
雷納多本來想親自和尼諾說瑪蓮娜的事,還是不敢,最後偷偷的扔給了尼諾一封信,寫明白了這些年瑪蓮娜的遭遇,並且告知了尼諾,他最後一次看見瑪蓮娜上車是去往墨西哥。
一年後,律師依舊讓母親喂著吃冰淇淋,牙醫挽著妻子,依舊會偷瞄路過的女人,小鎮似乎都一樣,而瑪蓮娜和丈夫尼諾挽著走來。
丈夫尼諾目光直視前方,但瑪蓮娜目光躲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