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
漢騎或許有不少射術能與鮮卑勇士比肩,但從平均水平上看,鮮卑人的射術會比漢騎精湛。
在這種情況下,豈能如鮮卑人意願,使用弓箭對射。自當利用自身的紀律性與甲冑的堅固,與鮮卑進行肉搏作戰。
鮮卑、匈奴等遊牧民族雖以放牧為生,看似能攝入大量肉奶,實際遊牧民族的平均身高並不高,反而比漢人矮。
騎兵作戰,農耕民族或許不如遊牧民族,但若談及步戰,遊牧民族根本不是農耕民族的對手。
在霍峻的呵斥下,魏延當即選出三百來名勇士,卸下馬鞍以為盾牌,並套上同僚脫下的重甲。
漢卒們披著雙層重甲,持馬鞍為盾,在魏延親自的帶領下,朝著牙帳發起了衝鋒。在重甲漢卒的身後,則有更多漢卒集結,準備隨時衝入牙帳。
當三百名重灌步卒出現在牙帳前,頓時引起了牙帳內部鮮卑部民的恐慌。
“射!”
暾偉則高舉騎弓,喊道:“齊射,不許漢卒近帳。”
“嗖!”
頃刻間,牙帳內上千支箭矢飛向重灌漢卒,其來勢之洶令人生畏。然這些箭矢雖多,但射到重灌漢卒身上,卻好似隔靴搔癢,根本阻止不了漢卒的步伐。
馬鞍阻擋了箭矢可能帶來的致命傷,身上重甲為士卒遮擋住射向軀幹的箭矢。縱有些刁鑽的箭矢能射傷漢卒,但這些勇士們僅輕哼幾聲,便繼續朝前衝鋒。
“衝!”
披堅持銳,冒箭臨矢而進,漢卒展現出驚人的膽略。
須知人類之所以不斷發展弓弩,以及發展火器作為遠端打擊,其本質都是為了減少傷害,規避肉搏帶來的傷害。
然在冷兵器與火器早期時期,真正的強軍都必須建立在敢於肉搏上。過度依仗弓箭遠端打擊,反而變向削弱了自身的肉搏能力。當肉搏能力下滑,遇見敢於亮劍的對手,無論漢胡皆會兵敗。
常說西漢擊敗匈奴依靠肉搏,殊不知肉搏能力強弱才是決定這支軍隊上限。
見漢卒鐵心與自己肉搏,固守牙帳的鮮卑人不禁有所畏懼,心中逐漸膽寒起來。
“殺!”
冒箭挺進八十步,魏延身上插有十餘支箭矢,徒步挺進至牙帳,重灌漢卒猛地暴起,直衝入牙帳中。
魏延一馬當先,利用營帳作為格擋,持槊刺死持弓欲射的鮮卑人。而後面對三名鮮卑男女,腳步微動,槊杆護腰,槊尖揮動,或刺下三路,或上挑長矛,幾個呼吸間,便將三人刺死。
見狀,暾偉則毫不畏懼,與其妻阿奴拓,棄弓持矛,率眾與漢卒纏鬥在一起。
因個子矮,以及雙方護甲的差距,鮮卑人被漢卒壓制,縱暾偉則親身搏鬥,也難以抵消如此大的差距。
作為鮮卑婦女的阿奴拓格外彪悍,先持長槊,突襲刺死了漢卒重步。而後瞄向體格魁梧的漢卒,憑藉靈活性,阿奴拓輕晃一招,持槊刺向漢卒胸膛。
然此漢卒身經百戰,憑藉自己力大,伸手抓住刺向自己的長槊,猛地用力抽奪,阿奴拓差點摔倒,踉踉蹌蹌幾步。
不待阿奴拓有所反應,漢卒劈面一拳,將阿奴拓打著頭昏腦脹。之後漢族抽出腰間斧頭,一斧劈死阿奴拓。
“阿奴拓!”
妻子阿奴拓的戰死,看著暾偉則雙目赤紅,失聲呼喊。其在憤怒之下,更是準備與漢卒殊死搏鬥。
但理智的軻比能卻攔住了暾偉則,阻止兒子的犯傻。
“鮮卑的小單于,莫要被憤怒衝昏頭腦。”
軻比能喊道:“今牙帳不能守,當迅速出走,以圖重建王庭。”
暾偉則遠遠地看了眼慘死的妻子,強忍心中的悲傷,說道:“單于,往北出走,深入山嶺,可至重整旗鼓。”
“走!”
就在軻比能父子欲舍牙帳而逃時,丁奉已率漢騎從側翼殺入牙帳,自奔單于旗而來。
不僅如此,霍峻為了徹底擒殺軻比能,親率騎卒劫抄牙帳,以阻止了軻比能父子逃入肯特山脈。